程纓疑惑的看著面前的蝦,紅色的油汁順著蝦殼躺下,陸喻好像發現了寶藏一般,眼睛都在發光。
“它的鉗子,右鉗,好大。”陸喻興高采烈的比劃著:“我敢說它的常用食譜一定有菠菜,說不定它的祖父可以追溯到九零年代的美利堅。”
程纓注視著眼前的龍蝦,右鉗足有左前的兩倍大,她越過龍蝦看著面前的少年,眼睛里似乎有光,他喋喋不休的猜測著這只龍蝦的來歷,
就像海邊撿到貝殼的男孩,捂著耳朵傾聽著大海的秘密。
程纓對于陸喻的了解只存在于集訓和別人的只言片語中,自負,自由散漫,才華橫溢,到哪都會成為焦點,他腦子里有著無數的想法足以在紙張上奔騰,別人難以逾越的鴻溝他可以輕松一躍而過,可現在舉著蝦子的他,更像是一個找到彩色貝殼的小孩。
“你跟我想的很不一樣。”程纓忽然笑著說道。
“哪不一樣?”
“總之就是很不一樣。”
“就因為我找到了蝦子水手嗎?”陸喻將那只蝦子拆解開來,從容的吃掉里面的蝦肉。
“...不是。”
一頓飯結束后已是華燈初上。
陸喻帶著程纓走出賽格,外面的空氣多了些寒意,可終究還有著夏日的溫吞。
“打車回去吧。”陸喻看了看手機:“我實在懶得擠地鐵了。”
“我來吧。”程纓掏出手機,這里回到半坡的機構打車怎么著也要七八十塊,陸喻剛請她吃完飯,總不好意思再讓他破費搭車。
西安的夜晚是被花火與古城一同點燃的,這是個總會讓你恍惚的城市,led燈勾勒著城墻的輪廓,這些很早以前就站在這里的老人和諧的與鋼鐵森林一同緘默。
陸喻打開了車窗戶,瞇著眼睛感受著車的速度,高架橋上的車就像駿馬一般放縱,享受著城市的夜晚。
程纓望著陸喻的側臉微微出神。
“今天,謝謝你啊。”
陸喻擺了擺手:“小意思,我正好也想出去換個腦子。”
“你不回家嗎?”
“我在機構附近訂了酒店,對了,你住哪?”
“我在他們宿舍樓訂了民宿。”程纓伸了個懶腰:“晚上可能還要跟他們去查寢。”
“多查查男生鞋墊底下,中央空調通風口。”陸喻忽然笑著說道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老把戲了。”陸喻解釋道:“在他們沒發現我可以隨時隨地攜帶違禁品之前,他們都放在那些地方。”
“你心真黑。”
“我多好呀。”陸喻看著窗外一同疾速前行的月亮,回頭說道:“我可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好人。”
程纓翻了個白眼,比月亮還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