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纓嘆了口氣,父母的電話對于她來說是一種折磨,那熟悉的叨擾無孔不入,她懶洋洋的躺在床上。
她喜歡獨處,盡管在與他人的交流中總能顯得鎮定自若,可她更喜歡一個人的時光。
她點開微信,貓的頭像并沒有一字半句,點開朋友圈也是三天可見,她似乎從來沒有發現過陸喻發過朋友圈,這與他那舉世皆是大傻逼的處事方式似乎完全不符。
微信的消息提示令她心頭一顫,可卻不是那個貓頭,而是她以前在機構的朋友李嘉琪。
“小程,準備的怎么樣了?”
她本想著敷衍過去,忽然來了些興致。
“你認識陸喻不?”
“肯定認識,一個班的。”
“他是個什么樣的人?”
“他呀,做事不僅毫無章法而且自我傾向賊嚴重。”
那邊停頓了一下
“不過他做的事好像真都挺對的,沒見他在哪出過漏子,人牛逼唄。”
“他挺奇怪的。”程纓回復道。
“你看上他了?”女孩似乎激動起來:“我給你看看他朋友圈,看看有沒有女朋友。”
程纓緩緩打出一個問號。
“我靠,他給我刪了。”女生似乎有點生氣:“這人,這人,唉。”
程纓沒有再回復,從女生的話她已經聽到了想要的答案。
所有人,對于陸喻,都不了解。
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?
程纓看著白色的床單,白色是最單純的顏色,卻包含著所有顏色的總和。
程纓看著手機里的貓的頭像,忍不住打開對話框,卻又快速關閉,就像打碎了鄰家玻璃又快速逃離的小孩。
她不喜歡這種好奇的感覺。
她在床上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,發梢在燈光的陰影里模糊,卸掉了隱形眼鏡的她就像個瞎子。
看不清或許比看的真切更舒服一些,程纓忽然覺得,隱形眼鏡總是會強迫她的眼睛看的清楚,可也帶來酸痛與疲勞。
有些東西亦是如此。
越想看清的,越沒必要看清。
程纓打了個哈欠,拉上被子,縮在被子里,就像一只白色的小貓。
“晚安啦。”她對自己說道。
她忽然覺得,她也只能對自己說。
...
陸喻正在擦頭發,忽然看到一條消息提示。
“請求添加好友?”陸喻疑惑道:“李嘉琪,這誰啊?”
從容不迫的點下拒絕之后,他把手機調到靜音,癱在床上。
望著頭上的吊燈,它發著明媚的光,陸喻感覺有點刺眼,隨手把燈關了。
“睡前一根煙,快活似神仙。”陸喻坐起來,靠在床頭,打火機噴出顫抖的光。
青煙在指尖流淌,心事在霧中釋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