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的。”
“謝謝。”
陸喻掛掉了電話,有些晃悠悠的起身。
“你他媽杭州還有朋友呢?”張子松抬起頭驚奇道。
“騙她的。”陸喻拿起外套。
“你瘋了?你喝酒了,大晚上的你跑哪去?”
張子松瞬間清醒了。
陸喻披起薄外套,回頭微微一笑。
“買內存卡啊。你說的不是廢話嗎?”
張子松正想站起身,忽然發現自己腿軟的不行。
陸喻走了,向著外面高懸的月亮。
外面的風很喧囂,陸喻點起一根煙,在他的眼里,世界開始扭曲,霓虹變成了海洋,向著陸地發起了沖鋒。
“內存卡。”他揉了揉頭:“那是什么玩意?”
陸喻是個電子白癡,他連內存卡長什么樣都不知道。
他在百度上搜到了圖片,打算按圖索驥。
天街很長,東南西北都要開口,人們在他身邊走過,他呆滯的樣子就像一座雕像。
“原來是這么個玩意。”他嘀咕道。
人一旦喝酒廢話就會變的很多,但他身邊空無一人,他只能對自己說廢話。
男人晃晃悠悠的在街上走著,就像無數個曾在街上潦倒的失意人。
程纓需要音箱來播放配樂朗誦,這內存卡應該對她很重要。
他不知道為什么,在聽到程纓無助的語氣后,心頭涌上無數股心酸,那感覺就像是酸梅卡在喉嚨里,酸卻讓人哽咽。或許是酒精擴散了情緒,但那感覺有一種別樣的痛苦,他好像很不想看到她失措,看到她悲傷,看到了就會心里痛的厲害,就像把心臟放在了仙人球上。
我可以用身體擋著海嘯,但卻看不得雨點在你頭上落下。
“我今天怎么回事。”陸喻喃喃道。
他很困,眼前的視線模糊的就像近視一千度,走兩步要搖三步,風很銳利,就像刀子刮在裸露的脖頸,他一步步走著,艱難而執著。
櫻花酒也是酒,他喝了六杯,那酒精在胃里劇烈燃燒,燃燒的不只是胃液,還有莫名的情愫。
酒的后勁越來越上頭,它像是烈火,燃燒著人的意識和意志。
他是個很懶的人,在他走向床的道路上沒幾個人能攔住他,現在的尋找無異于大海撈針,天街那么長,杭州那么大,內存卡這種特殊且老舊的東西根本沒幾個地方賣。
網上說南街有,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
可正常人不會相信,醉漢就不一定,陸喻真的往南街一步步走著。
他腦子里越來越空白,一切都好像在迅速崩塌,一切意識都在燃燒,最后只剩下一張女孩拿著內存卡欣喜的臉。
他走的累了,扶著街邊的石墩坐下。
天上的月亮很圓,看向它的無數目光里的期盼為它披上了神秘的外紗。
陸喻又晃悠悠的站了起來。
“南街。”他聲音沙啞,就像嗓子里埋葬了風沙。
“好像,快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