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三章:
“陸喻?”
陸喻猛的從那煙雨蒙蒙的幻想中醒來,橋旁一艘船慢悠悠滑過,船頭一個戴著眼鏡留著八字胡的男人拎著酒瓶向這邊看來。
“臥槽。”陸喻猛的轉過身去:“這他媽也能碰到。”
“操,裝死。”張子松憤怒的咆哮:“你他媽不是頭暈回去睡覺了嗎?”
陸喻就像一座石雕一樣在原地佇立。
“我都看到你的臉了你在這可勁裝什么呢?”
“啊...啊?”陸喻尷尬的回過身笑道:“你看看,這...這好巧啊,哈哈哈哈。”
“你朋友?”程纓用手撐著一側臉,看著一臉尷尬的男人:“我記得他那天來接你的。”
“朋友?”張子松說道:“我是他大爹。”
馬千璽從倉里走了出來,摟著張子松的肩膀說道:“別傻了,看看人家身邊的姑娘,換我我也哄你。”
程纓捂著嘴偷笑,陸喻沖在船頭劃船的船家大聲說道:“師傅,我朋友嫌劃的太慢了,你得賣點力啊,到了他給你加錢。”
中年船夫哈哈一笑,這種玩笑話并未放在心上,可小船行進的速度確實快了點。
“陸喻,你王八蛋噢,你他媽見色忘義。”張子松的八字胡已經消失在薄霧中了。
“你怎么騙人家了。”程纓把玩著耳邊的一縷頭發說道。
“嗐...嗐...小事,小事。”陸喻撓了撓頭。
天上又開始飄起了小雨,飄渺如煙的雨幕中,男人和女人慢慢的走著。
殘月被浮云打濕,模糊的就像埋在湖里,回去的路上,陸喻隨手抽了根柳條,編了個花環帶在程纓頭上。
“你怎么老是亂拔花花草草啊。”程纓摸著花環的邊緣說道。
“我手比較欠。”陸喻笑嘻嘻,看起來沒個正形。
出租車穿行在城市里,陸喻打開了窗戶,這是他在這個城市的最后一夜了,雖然來的時間并不長,但他卻感覺過了很久,有些地方本身對我們并沒有特殊的,特殊的是那個城市里的人,那個城市里的風和月,那個城市里纏繞著的不可言說的情愫。
“明天你就回去了?”陸喻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道:“回去多久?”
“回銀川放點東西,然后去西安機構那邊,良哥叫我過去當老師。”程纓歪著腦袋:“大概一兩天吧。”
陸喻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,他靠在頭墊上,繼續看著窗外的一切。
煙雨串起了江南,江南串起了心底的震顫。他偷偷打量著后視鏡中的女孩,卻發現程纓也在看著他。
二人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,一切在雨里緘默。
...
“嗨。”陸喻拎著行李箱,沖張子松笑道。
“滾滾滾。”張子松沒好氣的說道:“找你妞去。”
陸喻隨手把行李箱扔在了沙發旁邊,靠在沙發上,從桌子上的煙盒抽了一根煙出來,動作行云流水。
“情況特殊情況特殊。”他吐了個煙圈。
馬千璽坐在電腦椅子上喝著一罐啤酒,擺了擺手說道:“都理解。”然后向陸喻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。
“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,我和她沒什么的,真的。”陸喻雙手一攤。
要說張子松有多生氣那也不見得,更多的是對陸喻的調侃,男生的友誼就是這樣。
“咱就是說,還得是咱喻,我瞅那姑娘得比張子松高半頭。”馬千璽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張子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