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那卷符術手札中獲益匪淺,對撰寫手札之人也早已產生了敬重之情。
從他的故事之中,非梧更多的是為那位前輩感到憤懣和遺憾。
谷此時此刻,在非梧的心目之中,那卷符術手札的意義也沉重了幾分。
“日后你若是有機會前往圣界,別忘了走一趟祁山。”
非梧怔忪著,祁山,應該是那位前輩的埋骨之地吧。
有了先前在城主府大牢中打下的基礎,非梧這次的繪制并沒有花費很長的時間。
她拿著二品鎮符走進童苦所在的客房之時,云肆正可憐兮兮的鉗制著童苦,左側的眼眶烏青著,顯然是挨過揍的。
見非梧進來,他頓時苦著臉道“非梧,你總算來了你是不知道,這小子醒來之后可兇了,我都還沒反應過來,他跳起來就給我來了一拳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眶,控訴著,“你看,都青了”
云肆金丹武者的體質擺在那里,能夠一拳將他打個烏眼青,足見童苦的力道有多大。
怨魘爆發之后,寄生體的實力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有所提升。
像是不滿他告狀的行為,被鉗住了雙手的童苦猛然開始掙扎。
好在云肆早有防備,手上的力道一緊,擔心傷到童苦,又松了松。
見他這幅謹小慎微的模樣,非梧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。
她臉上的笑容讓云肆更委屈了,“你就別看熱鬧了,鎮符繪制好了嗎,快讓這小子安分下來啊”
非梧帶著笑意走到他們身邊,邊將鎮符貼在童苦的眉心,邊調侃道
“你把他敲暈就行了,何必多此一舉呢”
鎮符的效果果然立竿見影,非梧剛將自己的血液滴在符紙之上,方才還躁動不安的童苦剎那間就靜止下來。
他眼神中的仇恨與狠厲逐漸平息下來。
云肆見他不再掙扎,松了一口氣,放開了童苦的胳膊,“他才剛醒,我又把他打暈,是不是太過不近人情了。”
非梧的嘴角抽了抽,這家伙,還真是好心腸。
自從知道非梧大有來頭之后,云肆在面對她時,多少顯得有些拘謹。
看到了她的微表情,云肆頓時警鈴大作,趕忙圓著自己剛才的話,“當然,我不是說你不近人情,我只是我他”
他緊張的模樣讓非梧忍不住嗤笑了一聲,她有那么可怕嗎。
事實上,自從非梧將云肆贖回來之后,非梧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多少與陰險狡詐沾點邊。
以前云肆不好意思直說,現在干脆是不敢直說了。
見她突然又笑了,云肆小聲嘀咕著,“還真是兩個怪物,一個家財萬貫,一個深藏不露,果然是親師兄妹。”
非梧“你說什么”
云肆連忙擺擺手,“沒,沒什么,我是說,你為何不直接用救治夜岸公子的方式讓小童恢復正常。”
明明可以直接用武技,她卻偏偏要費勁去學習符術。
非梧聞言卻沉默了。
她并沒有將童苦是怨魘寄生體之事告知云肆。
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對童苦使用催眠術一勞永逸,可催眠術只能催眠童苦,對他體內的怨魘卻是毫無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