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,今兒的活怎么安排啊?”
“……啊?”
李臻愣了愣神,本能的抬頭看向說話之人。
而當他看到那人時,直接就驚了:
“大齊?”
“誒,我在呢,老板。”
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,模樣三十來歲,穿著一件老虎T恤,手腕上帶著一串盤的棗紅棗紅的金剛菩提。
聽到李臻喊他,他繼續說道:
“老板,咱們今天說什么活?”
“……?”
聽到這話,李臻又愣了愣,環視四周……赫然發現,這地方正是自己辦的園子的后臺。
自己怎么在這?
我這是……怎么了?
他有些恍惚。
而大齊見問了兩聲李臻都不回答,又問了一句:
“老板?”
“啊?……哦哦,說活是吧……”
李臻回過神來,目光落在大齊身上。
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,他笑了起來:
“你都是班主了,現在該你挑大梁了,怎么到是問起我今兒個要說什么活了?”
這回輪到大齊懵了。
只見大齊一臉的錯愕和無語:
“老板您說什么呢。這春友社什么時候輪到我做主了?“
“現在呀。”
李臻聳聳肩,忽然站了起來。
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……
“你忘啦?我已經死啦。”
“……?”
大齊猛然抬起了頭。
他的目光有著一絲荒誕,但更多的是一種不可置信的無語:
“老板……您說什么呢?”
“哈~”
李臻輕笑了一聲,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:
“你不知道沒關系,我自己知道就行。我得了喉癌,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全身。我托付你是在病床上,托付你來帶領著大家伙前進。我記得你當時哭的好兇,一個三十多的大老爺們哭成這樣,你多丟人啊~哈哈~”
說著,他環視四周,看著那無比熟悉的擺設,滿眼的唏噓。
“哈~~~”
雖然是笑聲,可卻帶著無限的悵然。
“雖然知道是做夢……可真好啊。能在來后臺看一眼……”
“老板您別胡說……”
“我沒胡說。”
李臻搖搖頭:
“咱們就是干這個的,你都忘啦?一本書說了多少王朝更迭,天下興衰。多少英雄從咱們嘴里由生到死。不管是唏噓也好,起哄也罷……這段旅程是咱們自己走來的。我親自經歷的,沒道理等到我自己經歷的時候就否定它罷?……哈哈,死就死了,做個夢怎么還不敢承認了?不過……”
最終,他環視周圍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大齊身上:
“能在看到你真的挺開心的,你是不知道……我在那邊可苦了,都要餓死了……唉。”
長嘆一聲,略微搖頭,他抱住了大齊:
“加油吧。好好干,說書唱戲聽不膩的曲藝,這行有盼頭,老祖宗留下的手藝可別糟蹋了!”
話音落下,他放開了忽然沉默下來了的大齊,直接說道:
“我去看看前場去。真好啊……這夢可太真實了。”
說著,他直接就往待機室的門口走去。
等手剛握到門把手上準備擰的時候,忽然就聽到了一聲:
“老板。”
“……啊?”
李臻扭頭。
不知為何,只覺得大齊的臉忽然模糊了起來……
可他的聲音卻異常清晰:
“你要是走出這個門,這班主……可真是我的了!你的一切……”
“你的就你的唄。我親自給你的呀,對吧。”
李臻有些莫名其妙的打斷了他,接著不等大齊繼續說話,門把手一擰……
忽然,光芒大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