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整間的酒肆安安靜靜,就看著李臻在那架著膀子,裝作手里拎著倆腦袋的模樣。
同時,他瞇起了眼睛,斜著看。
仿佛上上下下在打量著什么一樣。
這會兒昨兒個聽過的人也都來了,酒肆里面也坐滿了,還有幾桌生客。
一個個是鴉雀無聲。
就聽李臻說道:
“這主兒就這么在那瞧。小力巴兒呢,什么都不知道……您想啊,屋里兩條大白腿呢~……大爺,大奶奶,畫道兒啊?是給錢兒啊~“
“半拉腦袋伸進去,肩上扛著倆桶,哎呀……都不夠他磨份的。”
“而這主看了看他,又左右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倆腦袋。一琢磨……嗯!”
重重的一點頭。
在眾人的目光中,李臻做出來了一個把倆人頭往下一墜的動作:
“走你!啪!……把倆人腦袋就放到桶里面了。然后,一巴掌拍在了小力巴兒的后背,大喝一聲:嗨!干嘛的!這小力巴兒一聽后面有人,魂兒都嚇沒了,一溜煙的就往外跑,一邊跑還一邊嚷嚷:噯噯,我送水的,讓畫道兒不畫,給錢,不是我沒看,我送水的……一邊嚷嚷,一邊就跑遠了。這一跑,就直接跑到了水鋪……呼~~~“
一口好大的喘息之聲,他拿著袖子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水:
“扭頭看了一眼,確定沒人追上來。這才擦了擦汗,兩個桶胡亂的摞一起,心里就算踏實了……”
“你先等會……”
李臻這話剛說完,那狐裘大人又開口了。
依舊聽不出男女,但語氣里面卻滿是疑惑:
“這小力巴兒莫不是什么傻子?兩顆人頭約有四斤之重,若是普通木桶裝水,無非也就十斤左右。挑著倆人頭,他若不是傻子怎會不知?”
李臻心說這位是來砸場子的么?
咋就這么較真呢。
要么說呢,聽相聲聽評書就不興接茬。
觀眾較真起來太麻煩。
原本,他是不打算回答的。
可這時候看到,隨著他話說完,這一屋子人也都點點頭……尤其是那幫邊軍。
這群人平時雖然守城,但這里地處西北苦寒之地,經常會有些活不下去了的人占山為王,聚眾為寇。且末周邊幾個郡縣雖然不說年年弄吧,但只要趕上年月不好,就得攪一波匪。
各個可不是什么沒見過死人的新兵蛋子。
人頭在戰場上也都砍了不少,有多重心里清楚。
若按照他們的想法,這人頭雖然不算沉,但好歹也能感覺出來吧?
觀眾有疑惑。
很正常。
《九頭案》這書的扣子,就是靠著觀眾的疑惑一點點的堆積,通過錯綜復雜的案情交織在一起,最后引出來令人拍案叫絕的橋段。
這本書的梁子、坨子,就是這種疑惑。
可如果對你說的書里與現實理論是否值得推敲所產生疑惑,那么不解釋清楚,那就說明這說書先生能耐不到家了。
見所有人都納悶,李臻也不慌。
他敢這么說,就一定是有自己的一套邏輯在的。
于是點點頭,又捧了這狐裘大人一句:
“誒,大人您果然心思如發,明察秋毫,小道我佩服至極。不過,您這話雖然適用于絕大多數情況,但絕對不適合此刻之用。”
“哦?何解?”
“那小道斗膽,就給大人以及在做的諸位解釋一番。”
李臻笑著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