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來的人可真是不少。在座的諸位看官呢,有認識我的,有不認識我的。貧道這初踏貴寶地,承蒙各位看得起,起了個大早來這邊找貧道,先給各位道聲辛苦。“
說著,他抱拳拱手,客客氣氣。
而眾人聽到這話,也不知道是該回禮還是該咋樣……
畢竟大小姐就在那呢。
人家都沒動作……
一時間有些尷尬,總覺得自己失了禮數。
但李臻沒計較,繼續說道:
“想來,各位今天過來,應該也是被這一路聽貧道說故事的人口口相傳而來。沒錯,我坐在這三尺高臺上,確實是給各位說書來的。誒~聽到這,您各位第一次聽貧道說書的人可能心里就有些疑問了。書,乃圣人之言,我這一個打且末城來的窮酸道士怎敢大言不慚的在這信口開河?又怎敢去“評”它?“
說到這,他對著大家伙擺擺手:
“列位,差別就在這了。”
眾人安安靜靜的聽他在那說:
“在且末的時候,也有這么一位大人,也這么問過我。說我一個道士不回道觀潛心修煉,而是在這茶樓酒肆大言不慚,妄圖揣測那圣人之理……您各位猜猜我怎么回答的?”
“……?”
看著眾人那好奇的眼神,李臻聳聳肩:
“一巴掌我就給打跑了,到現在還跟家里在那哭呢。”
“噗……”
好像有人沒憋住,想笑,但又忍住了。
李臻也不在意,笑著擺擺手溫聲說道:
“哈,此乃說笑。我說的書,說的是天地人神鬼,評的是仁義禮智信。這書,出我口,入您耳,半點不牙磣。”
說完,他一指腳下的高臺:
“您各位今天也看到了,我這獨坐下面有個臺子。列位,這臺高,乃三尺。為什么是三尺?”
指著高臺的手化作了一指向天:
“這臺高一尺,敬的是天地。自盤古開天、清氣上浮濁氣下降名曰乾坤,乾坤現,天地開。這一尺,敬的便是此方天地。”
接著是第二根手指豎了起來:
“這二尺,敬的是鬼神。舉頭三尺有神明,莫道天高無耳目,虧心暗室有神游。書,不敢胡說,話,不敢亂講。引得鬼神不滿,降下災禍。”
最后,是第三根指頭:
“而這第三尺,敬的是孔孟先圣。臺高三尺,我不敢高臺教化,可至少,是在勸人向善。這三尺高臺,敬的是天地君親師,可同樣,也是時時刻刻提醒貧道的約束。”
一番話聽的眾人心中逐漸對李臻升起了一絲敬意。
敬的不是李臻這個人,或者是他的實力。
而是他所代表的那份意義。
而李臻說完,也注意到了紅纓那一桌人看著自己那閃閃發光的雙眸。
心里還琢磨著……這倆可真夠迷妹的。
接著他繼續說道:
“說書不是胡說,水有源木有根,我說的故事,各位不必探究真假,大可一笑而過。若聽到其中悟到了什么,那是您諸位自己的事情,好吧?”
反問了一句,可卻不待眾人回答,他話鋒一轉:
“那么今天說的書呢,是一個新的故事……我知道,列位今天能來,肯定是從這次運送貨物回來的商隊那聽說了,聽說我這個道士會講一個善用七寸飛刀的癡情浪子的故事。不過那個故事我是放到下午說,究其原因其實也很簡單。”
對著眾人微微搖頭,李臻說道:
“那故事已經說了好多天了,諸位有的人從頭到尾的聽下來,自然知道我要說什么。可有的人今天咱們第一次見面,我若從那《小李飛刀》開始說,您各位也聽不懂誰是龍嘯云,誰是林詩音,一段書聽的云里霧里的,根本不知道講的什么,所以,這故事我挪到了下午。
而現在,咱們要說的故事,是從無到有,一個完完全全的新故事。這個故事說的是什么?很簡單,八個字。”
看著全場觀眾,李臻一字一句的說道:
“家國天下,兒女情長。”
說完,他腰板挺的老直,雙手撐桌,一字一句的說道:
“這故事的名字就叫做……《天龍八部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