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后赫拉也像是看不慣某些殘忍的施害者,所以它向陳寡婦家的后山動了動手指,“咚……咔嚓”,連綿的雨水將濕潤松軟的山泥沖刷了下來,樹木也隨著有序地“噼啪”作響,順勢倒下,像是演奏著一首死亡交響曲,亦或是,其實是一首動人的歡樂頌呢?幾分鐘的時間,傾瀉而下的山泥幾乎將陳寡婦家的房子都淹沒了。
神愛眾生,他們沒有放棄任何一個地上蟻生,讓受害者得以申明,讓施害者得以告白。而有些懲罰像是在尋找對象的途中迷了路,讓本應絢麗奪目的油畫人生變成了剛硬暗淡的水墨……
2
雨水向大地散發的迷離與困乏并未消散,濕潤的霧氣籠罩了靈山鎮的片片山頭,包括楊坳谷。
睡到大晌午的楊從軍一出房門就被遠處傳來的嘈雜聲吸引,這個山谷之地,過年都未曾有如此大的動靜,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?他跑出屋子,向四處望去,只見在對面陳寡婦家聚集了一堆人和車輛,甚至還有挖掘機,他臉都沒洗就開著摩托騎過去。
醒目的警戒線將陳寡婦家方圓十米都圍封起來了,圍觀的村民們和部分挖土作業的工作人員都被分隔在警戒線之外,但這并不能阻擋住人心的好奇。
“怎么回事?”楊從軍扒開圍觀的村民,并問了問其中一個村民。
“下了幾天的雨,將她家后山都沖垮了,聽說到目前都沒有見過陳寡婦,都不知是不是被活活掩埋在土里了。”
“什么?”楊從軍心里忐忑不安,因為他這幾天也確實無法聯系上她,有想過她是否外出親戚家或是到市里找她的兒子,又或是手機丟失了,但就是不敢去想象她會遇上什么不測,他粗糙的雙手跟隨著呱噪的挖掘機的聲音抖動著,心也跟著焦慮起來,他想動身沖過人群及警戒線,但被民警強制攔截了下來。
“我就進去看看,我不會妨礙你們工作的。“楊從軍哀求著。
“不許進去,在這里站好。“民警嚴厲呵斥道。
“別動,別動,下面還有。”站在挖掘機前頭的指揮示意司機停下,民警們好奇地涌上前去。
站在警戒線外的村民們一聽到說挖到東西了,巴不得沖上前去趴在泥坑前觀看,卻只能無奈地駐留原地。楊從軍急得像個四處覓食的猴子,上躥下跳,一會兒翹首半蹲,一會兒伸脖墊腳。
“怎么樣?這到底是有多少?”其中一個民警說,因為在他的腳旁,在鋪了白色尼龍布的上方已經擺放了一具筆直焦黑的尸體。
幾個民警立刻跳下了被挖出一米多的低地,徒手小心撥動著泥土,果不其然,就在同一個地方往下20厘米左右的深度,再次裸露出了一塊同樣焦黑色的肌膚。
“快快快,趕緊弄上來,再繼續全面挖掘,指不定還有多少在下面。”其中一個民警指揮著。
“聽說是挖出死人了,媽呀,太恐怖了吧。”
“真是沒想到,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?”
“你說兇手會不會是陳寡婦?他們說她到現在都不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