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此之外呢?當時楊從軍在做什么?”曹昱繼續問道。
“沒有了,上完廁所我就回去繼續睡覺,他睡得跟豬一樣,應該是連我起身上廁所他也不知道。”
“你在上廁所的時候,沒有聽見或看見對面有什么動靜嗎?”
“沒有,大半夜的,除了一些蟲子那些在叫,就沒有其他聲音了,廁所就在我房間不遠,只隔了一個廚房,我沒有花多余的時間出去外面,連客廳也沒走過去。”
“對于陳雪被殺害,你怎么看?”
“我能怎么看?我怎么看重要嗎?這種臭......人,可能是到處得罪了吧。”那個“臭”字在空中反射了一圈最終吞沒進了姚玉芬的口中。
“那你知道她得罪什么人了嗎?”
“我剛才說過,我跟她不熟,對她的事情也不感興趣。”從姚玉芬口中說出的寒氣,已經溢于言表了,簡直和神父不相上下。同樣,曹昱覺得再問下去也是徒勞,也沒有有效的相關信息,就讓她回去了,在走出刑偵大樓的那一刻,姚玉芬長呼一口氣,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里屋一眼,仿佛在說:“這個地方,再也不要來了。”
“我覺得她有點問題。”走出審訊室,芊芊對曹昱說。
“哦?說來聽聽!”曹昱對芊芊的敏感有點小驚喜。
“具體我也說不上,首先是她整個過程中表現出的過分淡定,然后就是覺得她某個反應有點……有點刻意。”
“繼續!”曹昱非常有興趣,他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女孩看到了和他一樣的東西。
“中間她表現的激動狀態明顯是故意為之,當意識到我們對她的懷疑時,立馬變回之前的冷靜,接下來都是她極力證明自己的言語,全然沒有對楊從軍的怒氣和責備。當我問她知不知道楊從軍和死者關系時,她首先是定格了一下,然后才做出了激動及憤怒的行為,而不是一聽到就激動,說明她潛意識對這個信息并不感到驚訝,很大程度上是之前已經知道了,但要表現出現在才知道的樣子,所以下一秒才可以讓自己激動憤怒,而且她眼神比較飄浮,很難不讓我懷疑她在撒謊,另外不知你有沒有留意到她的左手一直在握緊自己的大拇指,這是人在不安的情況下會產生的動作,而她卻表現得異常的鎮定,整個可以裝出來,但是潛意識下的微動作是沒辦法假裝的。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和這起命案有關,但是最起碼能確定的是她對于楊從軍和陳雪的事情是已經知曉的,至于她為什么要對我們撒謊,是否她真的刻意隱瞞那晚發生的事情這需要我們再去調查。”芊芊向曹昱分析自己的看法。
“嗯嗯,非常好!”曹昱邊聽邊頷首稱贊。
曹昱將記事簿翻到剛才記錄的那一頁擺在芊芊的面前,然后打了個電話說:“龍爺,你來跟一下姚玉芬這條線,查一下她之前有沒有和死者有過什么沖突,查一下她案發當天的情況,還有這幾天盯緊她看她有什么異樣。”芊芊看了本子上簡約的分析,跟自己剛才說的幾乎是一模一樣,她兩只明亮的眼睛頓時發出光來,她與老大的分析一模一樣,一模一樣,她內心已經在舉辦著一場慶祝的派對了。
“老大,你懷疑她?”龍爺在電話那頭有點半信半疑。
“讓你去,你就去,別廢話。”
“老大,你就不能讓芊芊去嗎?我手上又要跟之前的交通意外案,還有查陳雪兒子的下落,你哪里看我閑了?”
“荒山野嶺,你好意思放心芊芊一個女孩去?”
“老大,我可以的。”芊芊說道。
“你看你看,她自己也說可以。”龍爺從電話中聽到芊芊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