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個人,一直在給他打電話。
他之前關了靜音,所以,沒影響到他,他也就不接。
等到現在安靜了,他才不疾不徐接起電話:“什么事?”
“顧狗,數數看老子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?”電話里的男人完全壓不住火,一接通就氣急敗壞的一頓吼。
“四十九通。”顧蕭也不生氣,認真的查看了通話記錄的條數后,心平氣和的告訴段霆深。
“媽的,你是不是還想給老子湊個整數?”段霆深心里的火燒的更旺了。
“好。”顧蕭輕描淡寫的一個好字后,便掛掉了電話。
“我靠——”段霆深被猝不及防的“嘟嘟”聲整的全然懵逼,此刻,如果顧蕭在他面前,他肯定一只拖鞋砸過去了。
他忍著盛怒,又給他打了一次過去。
這下好了,湊整了。
“什么事?”顧蕭興致缺缺的問他。
段霆深總算是找到機會揶揄他了:“我找你那肯定是有大事啊,電話也不接,老子還以為你遇難了,差點報警了。”
顧蕭難得正經的回答他的話:“不方便接電話。”
段霆深倒是覺得有點意思,“現在是下班時間,你一個單身漢,又從不加班,有什么不方便的?老實交代,這月黑風高的,在干嘛?”
顧蕭覺得,段霆深該去看看眼睛了,今晚明明就是月朗星稀,怎么就月黑風高了?
卻很耐心的回答:“我在釣魚。”
段霆深愣了一會兒,很是不爽,又是一頓炮轟:“大半夜的釣魚?釣魚就不能接電話了嗎?釣魚還能比我重要?”
顧蕭把這段塑料友情看的很淡漠:“你不及她的萬分之一。”
事實證明,段霆深真不應該問這個自取其辱的問題。
竟然拿他跟一條魚比,居然,還輸給了一條魚。
他懶得跟他繼續這個話題了,“媽的,趕緊回來,我在你家門口,急事。”
他掛了電話,嘴里還在碎碎念:“顧蕭你真的是狗。”
顧蕭住在距離東方御典不足三百米的星河花園,這個小區普遍是兩梯四戶,兩兩相對。
幾分鐘后,顧蕭從16樓的電梯出來,就見到了在1601門口杵著的段霆深了。
顧蕭繞過他,伸手去門上輸密碼,可卻提示密碼鎖已被鎖定。
他側頭,給了旁邊那人一個死亡凝視,不語。
段霆深眼神睨著右上方,假意撓了撓頭,不咸不淡的說:“你不會懷疑我吧?我可是碰都沒碰啊。”
顧蕭收回眼神,不疾不徐從包里拿出一卷透明膠,在密碼鎖上輕輕粘了粘。
段霆深全然不知顧蕭在干什么,就在一邊老實的看著。
等他把透明膠收好,再放回包里后,才說:“有人企圖來我家盜竊,這是指紋,我會報警處理。”
“我靠——”段霆深伸手去搶顧蕭的公文包,“顧狗,我就試了一次你的密碼,你不至于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