允兒……允兒你在哪里?
咦,這是什么對方?
我死了嗎?
“我在哪里……”風濤從驚悸中掙扎醒來。
四周朦朦朧朧,絲絲寒涼浸入毛孔,空氣潮濕得能捏出水來。
不遠處似乎有一個人,不,不可能是風允,那個人帶著一頂草笠,蹲坐在那里。
“晦氣,”人影突然說話了,“一條魚都沒釣到,釣到兩個死人。”
我可沒有死,風濤挪了一下身子,發現虛麻不能動彈,他努力轉動眼睛向上看去,迷霧重重啥也看不見。
他再次試圖翻爬起來。
“別動,你已經是個廢人了,再動連命也丟了。”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,一道魁岸身影大步而來。“放心,那孩子不像早夭之人,況且有前面那禿驢。”
“別給老子戴高帽子,與我球相干。”停頓了一下,名叫囚的釣魚人自顧自說了一句:“正好晚上一頓沒著落!”
風濤心頭一緊。
卻聽得一旁長者敞亮大笑道:“囚禿驢,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。你既然接下他們,就與你相干,送佛送到西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?”
他轉向風濤,“這禿驢自詡天文地理,星象八卦,陣法通靈,馭獸驅魔……無一不精。可這些歪門邪道沒有一樣是我看得上的,唯有他那一手救傷治病,勉強入得我眼。”
“你要管這遭閑事?”囚扔掉釣竿,怒氣沖沖地道:“將天老兒,我勸你別壞我好事!”
風濤頓感震驚,將天這名字他不知聽過多少遍了。長夏令,炎妖關,炎妖渡無不和這名字相關。昭示其豐功偉績的百丈石像至今屹立在隕落荒原上。繁城誰要說沒聽過大帝將天之名,就連無頭石像都不會相信。
“您是天武國主將天?”風濤疑惑著問道。
“正是,本人生前就叫將天。”他并不理會囚在一旁叫囂,頷首撫須說道。“至于國主嘛,自從我砍掉自己腦袋之后就不再是了。”
風濤聽得困惑了,眼前這兩人都不像是正常人,這個囚完全看不明白,將天這命算起來也太長了點,難道自己真的進了陰曹地府不成?
“你真要死也得死在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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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上……酉時又要到了……”囚拾起釣竿,扯下草笠露出光光腦袋,似乎在提醒著什么。
隨即他挺起碩長身軀,一揮手,鏘啷一聲一把寬大如門板,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巨型武器拋將出來,武器沉悶地插入沙石,濺起碎石火花。
“老子已經看膩了它灰不溜秋的樣子。”他眼角掃了一眼那張寬大門板,“等砍下你腦袋,拿你的黃金九尺鍍上金,順便送你做墊尸板,埋了!”
“黃金九尺可不想嘗你禿驢這身臊血,你既以為五行三界囚不住你,那就背好你這棺材板,自己囚自己吧。”說話間,將天瞥了一眼風濤,“想要拿走九尺,我們再來打個賭,如何?”
“不會是白送人頭吧?”囚笑了。
“我賭那孩子死不了……”將天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石崖,傾斜如蓋的崖下有一張石床,風允直挺挺躺在上面。
“他死硬了,”囚一拂釣竿,巨闞鏘地一聲卷起沙石筆直飛向石床。
風濤大驚。
“肖小行徑!”將天冷哼,逐光掠影一腳踏在劍葉上,巨闞轟然落地。“輸不起是吧?”他挑釁地看著囚。
囚眼里露出冷冷火焰。“少說一百年了吧,我何曾輸你一招半式。”
他縱身過來,“你來說說怎生個賭法?”
將天呵呵笑。“我賭你能治好那孩子,半年時間為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