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年底,孟珙率領萬余湖北精兵前往夔州路布防。
此時,孟珙的兄長孟璟為湖北安撫副使、知峽州,也向他求援。
面對十倍于己的敵人,孟珙深知絕對不能輕易分兵援助,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區域防守。
他準確判斷出蒙軍主力汪世顯部必取道施、黔兩州渡江,于是派兵兩千駐屯峽州,以一千兵力屯歸州其弟孟瑛以精兵五千駐松滋。作為預備隊,另一弟孟璋率精兵兩千駐守澧州,防施、黔兩州的蒙古軍隊。
孟珙的軍事防御體系部署得當,環環相扣,遙相呼應。
孟珙于京湖戰場展開的軍事行動借著孟珙的得當防御。
大宋方面捷報頻傳南向施州方面的蒙軍被孟璟部將劉義在清平擊敗,斬獲無數。
孟璟于歸州西大埡寨更是經歷一場激戰后大獲全勝,蒙軍丟盔棄甲后撤至夔州。
戰后,孟珙的爵位晉升為隨縣子。
嘉熙四年初。
孟珙通過搜集情報,探知張柔率軍在河南地區屯田,同時在鄧州、順陽積聚造船木材。
他一改“兵來將擋、水來土掩”的老方法,主動出兵騷擾,破壞蒙古的攻勢準備。
孟珙命令張英出隨州,任義出信陽軍,焦進出襄陽,分路連續襲擾蒙軍,讓蒙古無法安心屯田。
同時派遣王堅偷襲順陽,將蒙軍積聚的造船材料全部燒毀,又派遣部將張德、劉整分兵攻入蔡州,焚毀其物資。
可以說,宋軍取得了一次對蒙軍后方基地的進攻性作戰的重大勝利,把敵人的攻勢扼殺于萌芽中。
同年九月,在宋軍成功救援夔州和襲擾河南后,理宗授孟珙寧武軍節度使、四川宣撫使兼知夔州。
四十五歲的孟珙繼岳飛、畢再遇后,成為了南宋第三位旗幟性大將,并且承擔了建立四川防御體系的重任。
孟珙兼管四川后他很希望建立一支如岳家軍一般凍死不拆屋,餓死不打虜,軍紀嚴明的鐵軍。
但如之前所說宋朝由于奉行不殺大臣的國策,對于失職的前線將領處罰也不是很重,這一直阻礙著孟珙施展抱負。
殺,軍紀能立,但廟堂必定遭受非議,會更加坐實南陽書院一派想自立為王的風聲傳言,很可能他們幾人將遭受非常大的排擠。
不殺,對于行軍打仗不知何時會再次出現如趙彥吶一般重大失誤。
于是百般權衡之下,他與幾位兄弟協商一致后認定非殺不可。無非是為眾人開道,落一個身死異處的下場。
于是。
一次權開州梁棟借口乏糧擅離職守,孟珙把梁棟押解到夔州后當即斬首,以明“不許失棄寸土”之令。
經過孟珙大力整頓,以及兩年后新任四川制置使余玠的治理,四川戰局煥然一新,恢復戰斗力的宋軍一直堅持到宋亡數年后。
但這一殺,還是讓朝廷對于孟珙怨聲載道已經到了頂點,朝中文武不知誰走漏風聲,各個都拿當年孟珙在京一事,余玠張鈺幾人不盡君臣做文章,奏章中對南陽書院一脈充斥著明目張膽的排擠。
孟珙幾人得知,氣的牙后槽直嗝嗝作響“若真德秀尚在,這等斷脊之犬怎敢沖我等嚶嚶狂吠。”
好在這幾年幾人戰績斐然,朝中即使百般怨聲載道但也礙于幾人與蒙古叫戰鮮有不勝才作罷。
嘉熙三年,余玠率軍遠襲開封、河陰一帶的蒙古軍,全師而還。
嘉熙四年九月,被提升為淮東提點刑獄兼知淮安州,主持濠州以東、淮河南北一帶防務。
嘉熙四年,蒙古軍駐順陽丹江沿岸,準備造船南侵江漢。王堅潛兵燒毀其船材,自此嶄露頭角,成為宋朝又一出名將領。
之后蒙古軍攻四川,王堅隨孟珙入川御敵。
淳祐元年十一月,張鈺在釣魚臺擊斃蒙古窩闊臺汗病死,內部紛爭汗位,無暇全面部署對宋大規模戰爭,宋得以暫時休整和調整防御部署。
宋理宗命在淮東屢立戰功的的余玠為兵部侍郎、四川制置使兼知重慶府,全面負責四川防務。
淳祐元年秋,察罕再出兵安豐軍,余玠率舟師進擊,激戰四十余日,使蒙古軍潰退。
此戰后余玠憑軍功拜大理少卿,升淮東制置副使。
淳祐元年春,孟珙專任京湖安撫制置大使,后進封漢東郡侯。再加檢校少保,進封漢東郡公。淳祐四年春,又兼知江陵府。
淳祐二年,余玠任四川制置使,順路拜訪孟珙處。
孟珙認為重慶的糧草太少,慷慨地發送十萬石屯田糧給余玠作為見面禮,并派兵六千入蜀,隨時準備救援。
同年,孟珙奏請朝廷,希望為在抗蒙戰爭中犧牲的文武官員立廟,以紀念他們保衛國家的功勞,并激勵后人獻身報國。
他在岳陽的慈氏塔下,建起了一座祠堂,朝廷下旨賜名閔忠廟,每年祭奠一次殉國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