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當第一抹陽光照向大地時,許許多多住在郊外的賣炭翁就已經背上簍子,拿起斧子,向山林進發。
“啊!”
當賣炭翁第一眼看到眼前的景象時,他驚恐萬分,狂奔向山上,支支吾吾的喊來了其他人。
隨后,見到這一慘狀的眾人報了官。京都府來人查看了以后,認定這是前鋒營一支小隊和馬匪相遇,一番廝殺后全軍覆沒。
由于事關重大,京兆尹唐永上報了陛下,并通知了藍忘情。
得知這一消息的藍忘情瞬間癱坐在了椅子上。
要知道,前鋒營是京城內除了禁軍之外最強的一支隊伍。而現在,有人假傳他的號令,讓前鋒營損失了四分之一的人馬!
他不敢想象陛下會是什么樣的反應,也不敢想象等待他的會是什么,他現在只想盡快查出真兇,減輕罪行。
不出半天,全京城的大小官員就全部知道了這件事情。
未央宮里,陛下看著面前的唐遠,問到:“沒有人活著出去吧?”唐遠肯定的說:“啟稟陛下,臣保證沒有。只是有一名士兵沒有參加這次行動,逃過了一劫。”
“是嗎?還真是幸運啊。”
“陛下,御史臺那邊,我已經安排好了,下午就可以發動了。不出意外的話,明天的物價就會下滑。”
“好,朕放心你辦事。去吧。”
“老臣告退。”
唐遠從地上站了起來,作揖告退。
“那個人,做掉吧。”
冷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,不帶一點感情色彩,聽的唐遠一陣發抖。
若是唐澤在此,他一定會想到太子殿下,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。
“是,陛下。”
在唐遠的安排下,兩個時辰以后,第一封奏書就到了陛下手中。接下來的半天,數十封彈劾藍忘情擅離職守,治軍不力,讓奸人假傳指令的奏書出現在了御書房的桌子上。
事實上,陛下一封也沒看。因為他早已知道結局。
這本就是他安排唐遠去做的。
傍晚時分,他下了一道詔書:藍忘情擅離職守治軍不力,收回賞地五千畝,調任西北軍副將,調西北軍主將葉春秋回京,調衛國大將軍葉景,也就是葉春秋的大叔任西北軍主將。
藍宅里,藍忘情雙手接過來秦占忠手拿的詔書,送走了這位大太監。
他去過現場了,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。唯一的活口任選也莫名失蹤。
將這一切串聯起來,加上陛下如此之快的下了調令,他已經明白了這是針對自己的一場局。
自己作為京城貴族,家中自然是有大量存糧。此時京城缺糧嚴重,他又手握重兵,陛下想削弱他的權利,安一個罪名在他頭上,真的是最簡單的方法了。
與此同時,讓年僅24歲的葉家未來葉春秋回京,防止葉家在邊境上造反。一舉兩得,何樂而不為呢?
第二天一大早,藍忘情就悲傷的發現了,他五千畝地里的糧食,已經被搬運的差不多了。
糧食已經按人數分發下去了,京城的物價有所回落,但這樣的局面能維持多久呢?
兩天后,藍忘情和大將軍葉景一起,踏上了前往西北的道路。
又一個夜晚降臨了。
唐遠安排一名黑虎衛的成員,趁著夜色,帶著一個盒子進了宮。幾經輾轉,終于送到了天子手里,天子打開后,里面赫然是一顆帶著血的人頭!
盒子里還有一張紙條---任選。
陛下點點頭,秦占忠就安排一名小太監出去傳話。
黑虎衛士兵等了好長時間了,終于等來了一句:陛下很滿意。
他連忙回唐宅,告訴了唐遠。
沒有人知道,真正的任選正在唐宅的地窖里。
那天唐遠從宮里回來后,徑直走向了被黑虎衛抓來的任選,直截了當的問:“想死還是想活?”
“想活!”任選也回答的干脆。
就這樣,任選活了下來。
更沒有人知道,在回家的路上,曾經有兩輛馬車在僻靜的小路上相遇了。
“借我一顆人頭。”
“什么時候還我?”
“以后,讓唐澤還你。”
“值得嗎?”
一陣沉默。
“我只知道,他是我兒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