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赦忙連忙討饒:“哎呦,夫人,仔細手疼。”
自從瑚哥兒出生后,他就再沒有見過夫人這副樣子。賈赦知道她是被嚇到了,心里不免有些愧疚,忙安撫道:“夫人你瞧,為夫這不是沒事嘛,衣服上的血跡大多都是別人的。你家男人自小習武,可厲害了。”說著拍拍自己的胸口,卻扯到了傷口,疼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又道:“再說了,有這么好的妻子,孩子們也還沒長大,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!”這句話像是承諾般,顯得格外慎重。
此時兩個身影急沖沖地跑了進來,是賈瑚和賈璉。
“父親,你怎么樣了?”顧不得行禮,賈瑚那你問道。
“爹爹,哥哥說你受傷了,流了好多血,你疼不疼呀?璉兒摔傷了手的時候可疼了。”說話的是小賈璉。
兩個孩子極其懂事,知道父親身上有傷,也不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,任賈赦詢問他們的學業。
賈赦揉揉他們的頭,屋里一片歲月靜好。
可是總有人要來打破這片美好。
賈母由丫頭攙扶著走了進來,急性兩步來到床前:“我的兒啊,你怎么傷成這樣了,太醫可看過了?傷得可嚴重?”
賈赦欠了欠身子:“回母親,兒子身體已無大礙,太醫看過了,調理些時日就好了,有勞母親關心了。”
“你如今得圣人看中,你父親知在天有靈一定非常高興。自小你們兄妹三人一起長大,你如今襲了爵,又有救駕之功,姑爺如今也升了蘭臺寺大夫,都出息了。只有你二弟卻…”
“母親,兒子身體有些不適,太醫囑咐兒子需要多修養,您先回去休息吧!鴛鴦,扶著老太太回院子。”賈赦眼里剛剛泛起的欣喜,又慢慢隱了下去,不能她說完,連忙打斷賈母的話。
“他是你親兄弟啊,你如今得圣人青眼,就為他說兩句好話。”賈母強忍著心里的怒意,說道。
“親兄弟?他何時拿我當過親兄弟?您可別忘了,瑚哥兒可是差點死在他們手里!當初害瑚哥兒的時候,可曾想起來瑚哥兒是他親兄弟的兒子,他的親侄子!”賈赦額角的青筋都鼓了起來,傷口也因為一時激動被扯開,又有血漬浸了出來。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,她這個母親眼里只有他的好二弟呀!
“這些事情都是王氏做的,你二弟他并不知情啊!”
賈赦眼底暗潮涌動,問道:“哦?他不知情嗎?他好一個不知情,要不要帶著那些人,我們去圣上面前分辯分辯。他若不知情,母親又何必著急地給他掃尾呢?”
“賈恩侯!你不孝不悌,勿以不孝身,枉著人子皮!”賈母簡直快氣瘋了。
“兒子不孝不悌?好一個不孝不悌啊,我的好母親啊,那您對我這個兒子可有半分慈愛,賈存周那個假正經對我這個兄長有可有半分恭敬?想要毀了我們大房,好繼承爵位,您這個母親也是助紂為虐呢!”賈赦終于忍無可忍,把壓在心里這么多年的話說了出來。
賈母被戳破了心事,多少有點心虛,看到賈赦現在的樣子,難免生出膽怯,調轉槍頭對準夏至:“都是你這個攪家精帶壞了我兒子,讓他們兄弟鬩墻,果然當初就不該娶你們…”
“夠了!來人,帶老太太回梨香院休息。老太太身染惡疾,須盡心療養,不得出梨香院一步,任何人不得打擾!”此時的賈赦已然暴怒。外面的婆子聽到里面的聲音,慌忙跑了進來,半是攙扶半是控制的將賈母架了出去。
“賈恩侯,你這個不孝子,我要去圣上那去告你,你這個不…”賈母的叫罵聲漸漸遠去。屋里陷入了沉默,夏至身邊的豆蔻忙去客房請太醫過來重新替賈赦包扎傷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