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賈政過來去了賈母的院子,母子倆的腦回路出奇的一致,雖然賈赦賈政都出生榮國府,但是現在一個是一品忠勇侯,一個是五品工部員外郎,入宮的性質取決于出生的高低。
五品及以下官員家的適齡女孩只能通過小選進宮,選的卻是宮女女史,干的是伺候人的活,而正五品以上是通過選秀進宮,進宮就是主子。
母子倆都希望元春頂著忠勇侯府的名頭進宮,但是這事情賈政不愿意去求只認為一直被自己壓一頭的賈赦,所以只有讓有同樣想法的賈母提了。
“赦兒,新皇登基,這一輪的選秀也要開始了。為官的家中只要有適齡的女子都要參選。”賈母看到賈赦過來,開門見山說道。
賈政剛來過,賈母就叫賈赦過來說選秀的是事,他們心里想著什么,賈赦心知肚明,依舊說:“我家的珊兒才三歲,而且我與她娘親決定等她到了年紀,求陛下免了她的選秀。”
賈母說:“你弟弟的女兒元春剛好適齡,也要參加選秀,只是你也知道以你弟弟的官職,她只能參加小選,所以我打算讓她以忠勇侯府的名義參加大選。”
“母親身子不好,應該是思慮過多所致,二弟是太不懂事了,什么事情都拿來打擾母親。”賈赦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絲毫情緒,只是賈政老在面前蹦跶,真的很煩人。
“到時候元春出頭了,對你忠勇侯府也有好處。”賈母聽出他的意思,生氣地跺了跺拐杖。
“我忠勇侯府什么時候輪到要靠女子出頭了!八字還沒一撇,就已經幻想到以后了?母親什么時候和二弟一樣糊涂了?”賈赦淡淡道。
賈母“噌”的一聲站起來,用拐杖指著賈赦,“呼哧呼哧”地喘著出氣。
賈赦站起身,弓著身子道:“母親,您是真的不知道入了宮的女子到最后有多少紅顏枯骨,又有多少家族因為禍起蕭墻被連累?”
聽到他的話,賈母冷靜下來,也陷入了沉思,訥訥地說:“元春是大年初一出生的,是個有福氣的。”
將賈母扶到椅子邊坐下,又說:“元春自幼養在王氏身邊,您想想王家教養女兒的方式,再想想往常她都做了些什么事,您真的放心讓她教養的女兒進宮嗎?如果自小長在您身邊,受您的教養,送她進宮也是無妨的。可如今……”
賈母被這通馬屁拍得極為舒服,雖然不能否認這話有挑撥離間的嫌疑,但是賈赦說的確實也有道理。
她偏心賈政一家,但是她更愛自己。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,人老成精的賈母看得更是明白。
可是她依舊沒有死心,第二日就去賈政府上,將元春寶玉放在自己跟前。可是看到她那和她母親一般無二的面癱臉,她才十二歲啊,整天苦大仇深得很四十歲一樣,心里是如何痛心疾首暫時壓下不表。
在賈赦府里,她依舊是老太君,雖然沒有絕對的自由,但是吃穿用度一切都是府里最好的。看現在的元春,進宮就是送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