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不琢!”三斤搶在鶴潛、郭璞、沈渚三人前面小跑過來。左看右看,見李不琢沒東西要拿的,就沖李不琢直樂。
“怎么胖了這么多?”李不琢面色驚訝,伸手去捏三斤的臉頰,“才兩月不見,臉就圓得跟包子似的。
“以前還成天說我瘦不拉幾的呢。”三斤嘟囔道。
“巧匠考核怎樣了?”李不琢一眼就看見三斤腰間多出來的那個白鳥旋龜紋銀球掛飾,回新封府前,郭璞的書信中提到過三斤的巧匠考核只剩最后一步了。
“你看這是什么。”三斤神神秘秘取下千心匙,銀球外殼如蓮瓣般層層褪下,露出中心的鑰匙。
“原來千心匙里面是這樣的,以前倒只在書上見過。”李不琢拍了拍三斤的頭,“半年就學成巧匠,真厲害。”
三斤眼睛瞇成月牙兒,嘿嘿笑道:“那是鴉師父教得好,可惜他現在還睡著呢。”
李不琢點點頭,便看向三斤身后,“沈公子也來了。”
這時鶴潛正去船邊接過行李,與郭璞一道并未打擾李不琢與三斤相會的沈渚笑道:“今日早早就過來,終于等到了李兄你,我已經在明月樓叫好了宴席,不如現在就先過去,好過在這地方站著。”
“明月樓的釀鴨子是天下第一的好吃!”三斤舉起手,又訕訕一笑,有些不好意思,顯然這兩月沒少去明月樓蹭飯。
鐵甲艦上穩如平地,李不琢住的上等船艙船費要大半個金銖,還帶有香湯沐浴,這一路乘船,并不勞頓。
入城后,便進了明月樓。
宴席中,李不琢得知這半年間,沈渚因為旗下產業扭虧為盈,使沈一春對他大為改觀,不僅撤走了于香卉,還為他的生意大開門路,讓他能放開手腳,短短半年內,又開張了兩間酒樓,這其中郭璞參與,李不琢也有干股。
有郭璞投效,真是得一臂助。李不琢敬郭璞道:“我還以為每月寄送來的錢貨越來越多,是在內庫截留的黑油多了,原來是有另有門路。”
“終究是來路不正的錢,只是為了打開局面,才出此下策。”郭璞笑道,“如今府試在即,我前日已沒在黑油上動手腳了。:對了,近日我聽到消息,據說今年府試似乎有變,卻沒打聽出準信來。”
“府試有變?”
李不琢神情一動,從天宮再開新科舉以來,幾乎每年的科舉法令都有調整改變,有大有小,縣試因考試范圍不大,還好準備,府試中心性、學問、實修都要考到,有幾次制度大變,都是在開考前夕才放出,導致了許多意料之外的落第。
“府試再怎么變都是選拔人才的,以李兄之才,我看解元也不在話下。”沈渚舉觥敬向李不琢,“前日家父聽我說起李兄你時,要我邀李兄你去家中做客,不知李兄愿不愿意賞這個臉?”
“沈會長有請,焉有不去之理。”
李不琢一口答應,雖說商人地位不如煉氣士,但河東商會會長這等豪商巨賈,尋常官員小吏都難得見到,那日曲鳶池上宴會,沈一春與白益這五品直獄神將,也是平起平坐,可算李不琢的長輩。
而且,沈一春似乎也是徐門的人,府試之前要和他接觸,多半有些門道在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