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碰一個?給你壓壓驚。”葉溪嘴角帶笑的端著酒杯朝冉汀晃了晃,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,這成了每天必有的程序,好像不做就會睡不著覺。
冉汀懶懶的睜開眼,將燃了一半的煙灰彈掉,重新叼回嘴里,狠狠的吸了一口,吐出個圓形的煙圈,用手指一戳,煙圈就滾滾的向葉溪散開,然后她滿足的淡淡一笑,端起酒杯在葉溪的杯上撞了一下:“今天就讓我們‘同歸于盡’。”
冉汀的幽默是與生俱來的,她經常會說出些好玩的話來,沙吉聽不太明白,但每次都會捧場的笑,葉溪很懂她,不但會笑,有時還會接茬。
“不就是進了一趟公安局嘛,有什么大不了的,還至于同歸于盡?”
冉汀不耐煩的瞄了葉溪一眼,兩個眸子在漁夫帽的陰影里,看不清,可依然亮的發光,“老葉,別逗我好嘛,我那是因為進了公安局嗎?”
“難道不是?”葉溪反問。
“當然不是,那是因為,我第一次進警察局,居然是作為受害者,被人打進了警察局,這要是傳出去,簡直讓人笑掉大牙,我還怎么在津北混呀!”
沙吉和葉溪相視一笑。
冉汀說的,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,酒吧里客人很多,沙吉有些忙不過來,葉溪也沒在店里,所以冉汀就去吧臺后面幫忙,幫客人拿酒。
沒想到被一個喝醉的客人搭訕,更沒想到的是正巧被他的女朋友看到,她不分青紅皂白的沖上來就與自己男朋友吵架,后來覺得光吵不過癮,還動起手來,冉汀向來見不得男人打女人,直接跳出吧臺去拉架,卻被他女朋友反咬一口,說她勾引自己男朋友。
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那兩人隔著冉汀扭打在一起,場面亂作一團,冉汀本就不屑與那兩人爭論,也不想給葉溪惹麻煩,正想走時被一個酒瓶砸在腦袋上,幸好戴著漁夫帽,才沒有流血。
出事的第一時間,沙吉就聯系了葉溪,相等他回來處理此事。
可不知道是誰報了警,酒瓶砸頭這一幕正好被附近趕來的警察看在眼里,接著三個人就這樣一起被帶走了,本來以為是民事糾紛,很快就會出來,結果足足呆了一個晚上。
葉溪來警察局接她的時候,她才知道,那個客人不只是醉酒傷人,他還有別的案子需要調查,為了排除冉汀的嫌疑,才耽誤了這么久。
就因為這件事,冉汀在家里睡了一天,還是悶悶不樂的。
今天酒吧里的客人比平時少很多,沙吉也難得的清閑,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想調一款新酒,今天終于有時間能試一下了。
他的靈感總是像火山一樣,突然涌現,他的手就像是魔術師的手,天才魔術師。
今天客人少,不是因為昨天的事,而是因為這條街上又新開了一家叫“掰頭”的街舞主題酒吧,正在搞開業大酬賓,前三天酒水一律半價,還有免費的果盤,聽說還請了好多人過來表演節目。
今天是第一天,除了一些老客,大家都去那邊湊熱鬧了,冉汀一會兒也要去那邊給他家駐唱,是那家老板親自來求葉溪的,所以冉汀才答應幫忙。
葉溪與冉汀相識在五年前,那時她剛剛十九歲。
葉溪說,冉汀是他的紐斯。
冉汀說,葉溪是她的伯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