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原來的樣子,嘴上連根毛都沒有。
女子曾經照顧他兩年,知道他不是女人。這種情況下,不是神仙就是妖精。
作為悅來派內門弟子,女子剛好掌握了捉妖法術的精髓,伸出兩根手指默念幾句,反手一指。一束光波從指間射出,射向男子胸口,嘴上喊道:“現形!”
一招沒效果,女子不服,使出渾身解數將男子全身上下射了個遍。鼓搗半天,男子身體除了條件反射般抖動外并未現出原形。
她自己反而累了。心想:不會遇到神仙了吧?可是神仙怎么會暈十二年?女子百思不得其解。
自然不是神仙,該男子便是千年狐妖劉千番。
被捉妖法術這么一折騰,劉千番像被連環雷電擊中一樣,意識從沉寂中驚醒。他做了一場噩夢,夢里他正被仙師追殺,身中數招。
只見劉千番緩緩睜開眼瞇成一條縫,映入眼簾的首先是兩只貓耳朵一樣的發髻,接著一張白嫩的精致小圓臉。眼睛大大的,滴溜溜地轉。好像在想事情。
一身青衫白衣!悅來派!
“媽呀!”劉千番驚叫坐起,嚇出一身冷汗。神色慌張地盯著女子手中那把長劍。
腦袋忽然一陣劇痛。劉千番連忙伸手扶住腦袋,猛然發現手里握著一把白玉梳子。有點眼熟,但不記得。
也把女子嚇了一跳,差點就抽出長劍。看到男子突然醒來,女子喜笑顏開,大叫道:“大叔!你終于醒了!”
劉千番翻動身子躲到床角,掃視一圈,質問道:“你是誰?要干嘛?這是哪?”見對方遲遲未動手,匆忙跳下床,邊跑邊警戒向門外奔去。
身后傳來女子清脆又納悶的聲音:“我是魏兒。……你這是要怎樣?”
劉千番本想飛起來跑掉。回頭一想那女子剛才的舉動,好像還不知道他是妖。不是仙師卻飛來飛去就等于在悅來派面前暴露身份,還是暫時假裝一介凡人好些。接下來,他改為慢慢悠悠奔跑,剛要跑出院子便被自稱魏兒的悅來派女子抓到了胳膊。
“你跑什么跑?枉我當年還費盡心機救你!”魏兒拉著劉千番一邊往回走一邊表示不滿。
看來這魏兒真沒有惡意,還是他的救命恩人。劉千番逐漸放松警惕。不再反抗,跟著魏兒回到房檐下,隨手舉起梳子梳頭發。潛意識里愛整潔,或許是天生的。
本想整理一下散亂的頭發,沒成想碰到了腦袋上的傷口。“哎喲!”一聲慘叫。腦袋像炸裂了一樣。
魏兒實在不忍心看他作踐自己,松開他胳膊,搬了一把凳子過來放在他身后,朗聲說道:“我來幫你!”
劉千番便乖乖坐起,享受魏兒貼心的梳理服務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從哪里來?”魏兒邊梳邊問。
“我叫劉千番,從海上來。”劉千番應聲回道。說完總覺得不太對頭,腦袋里仿佛空缺了一部分。
“呵呵!哪有從海上來的,你是不是住在哪個島?”魏兒又問。
“呃……不記得了。”劉千番支支吾吾,一旦細想就會頭痛。
兩人剛聊上幾句。徐娘便背著一筐草藥從山下上來了,老遠就開始喊:“魏兒,快帶病人回屋。”
聽到徐娘的聲音,魏兒歡快地向她招手喊道:“娘,你回來了!”說著扶著劉千番回屋。把劉千番扶上床之后。轉身輕快地跑出去了,嘴上喊著:“娘,我來幫你!”
一口一個娘,叫得很甜蜜,劉千番想羨慕都來不及,從不記得自己有過爹和娘。
沒多久,魏兒挽著徐娘胳膊一同進屋,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。
徐娘檢查了一遍劉千番的病情,輕輕點頭,道:“還是華小佗有本事,植物人都能被他喚醒!”說完推開魏兒的手臂,徑直向門口走去,忽然停住回頭正色道:“你還真去當了仙師!”然后快步出了門。
只見魏兒一怔,勉強笑道:“是的,娘!”然后看著空蕩蕩的門口發呆。
劉千番的關注點沒在她們娘倆的對話,而是在植物人上,他還是第一次聽說。
“植物人?”劉千番躺在床上皺眉望著魏兒問道,“是什么人?”
“像植物一樣活著,沒有意識,沒有知覺。”魏兒頭也不回應聲解釋道,轉身走近病床將白玉梳子還給劉千番,隨口說了句:“你這梳子好像是女人用的。”說完,也快步出了門。走路輕飄飄,風一樣。
劉千番拿著白玉梳子端詳,除了潔白無瑕,沒看出來它是女人用的。隨手放在鼻尖聞了聞,確實有一股淡淡的山茶花芳香。隨后捏了捏鼻尖,陷入沉思。
不知何時,忽聽到院子里魏兒一聲驚呼:“什么手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