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速攀升的溫度很快便讓青衣少女悠悠轉醒。
在昏倒前,在她最后一絲意識的停留中,她認為自己死定了。下次再睜眼,應該就身在陰曹地府了,可自己十幾年來并未做過什么壞事,不知能否與那判官商量下,給自己換個地方。
少女睜開眼率先看到的不是地府,也不是判官,而是一堆行將燒至盡頭的火光。若再不添把柴,不出一炷香就要滅了。
這時,就看見一只手將一把樹枝扔進火堆中,剛還在掙扎的火光一下子又亮了起來。
陸雁并未發覺青衣少女已經半睜開眼,而是坐在旁邊拿著一根樹枝不時地翻捅著火堆,以讓它燒得再旺些。
青衣少女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原來沒有死,而且此刻身邊還有個人,應該就是這個人救了自己。
她盡可能地挪動身體想要起身致謝,卻發現自己還未從凍僵的狀態中恢復過來,雖然臉上已經能感受到明顯的火烤暖意,但一身骨頭仍像被冰封住了一般。
正擺弄火堆的陸雁也感覺身邊少女好像動了一下,于是他便彎下腰望去,見那青衣少女果然已經睜開眼,此刻正揪著小臉使著勁兒,看樣子是想起來?
陸雁突如其來的目光也讓少女驀地一頓,隨后就見少年輕輕地箍住她雙臂,慢慢將她扶正,扶正后也沒有立刻撤走雙手,而是隔著一尺距離遠遠地護著,生怕少女坐不穩再度摔倒。
青衣少女本想試著開口說話,剛一張嘴卻發現聲音沙啞難聽至極,于是趕忙又閉上了嘴,不斷吞咽著唾沫,潤著干裂的喉嚨。
與此同時,那少年也回頭開始在包袱里翻找著什么,最后竟然翻出了一只水袋推到自己面前。少女說不出話,只能不斷用眼神詢問著是否真的可以,那少年好像能讀懂似的,輕聲對她說了句:“喝吧,剛開始慢點。”
少女費力地動了動僵硬的肩膀和胳膊,顫顫地握住水袋,然后小口小口地喝著。她不敢喝急,更不敢多喝,只想著稍微潤潤唇吼就還給少年,哪怕她已經兩天沒有正經喝過水了。
甘甜的清泉水一入口,青衣少女就覺得自己麻木的身體好像有了知覺,她連忙放下水袋還給少年。少年卻推還給她,并對她說道:“你留著喝,前面還有呢。”
前面還有?莫非這里有處泉眼?可自己怎么沒發現?
那少年剛說完,又如變戲法一般從包袱里摸出一顆蜜瓜,笑著塞到她手中對她說道:“吃吧,前面也有呢。”
前面還有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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瓜?這山腰處竟有一片瓜田?
看那少年神情真摯,自己也著實餓了許久了,她便低下頭默默吃了起來,邊吃就邊哭了出來。
少年見狀語氣故作遺憾地說了句:“啊呦,剛喝下那點水又都流出來了,浪費啊浪費。”
這句話聽得青衣少女直接破涕為笑,卻也不敢抬頭看那少年,只是收了收眼淚,繼續啃著瓜,嘴里滿是香甜。
吃完一整個蜜瓜,青衣少女終于覺得自己活了過來,聲音似乎也恢復如常了,便轉過頭卻仍未抬眼地對那那少年輕聲說道:“邢雨煙謝過......”
少女突然卡住了,她不知該如何稱呼這位少年。
還是少年接了話頭說道:“我叫陸雁,不用謝的。”
少女趕忙回了一句:“救命之恩怎能不言謝。”
少年此時正將雙手枕于腦后,也沒看她,而是抬頭望著夜空道:“什么救不救的,看樣子你我同病相憐,能幫當然要幫上一把。”
名叫邢雨煙的青衣少女一聽少年用了同病相憐這個詞,便試探著問道:“你也要入擎云樓?”
陸雁突然一拍大腿,望向她說道:“原來叫擎云樓?我還以為叫走路派呢!聽著也不是啥大門大派啊,還成天對我遮遮掩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