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安要比女帝小一歲。
他看起來確實是很嫩,長得還秀氣,女帝身上則有自幼培養出的貴氣,這種貴氣,很多時候都能讓人忽視她的年齡。
而此刻的女帝,似乎是心疼周安了,她臉上竟然有一種近似于“母愛”的感覺,雖說女人都有與生俱來的母性,但這……畫風不對啊!
周安竟然向后退了一小步,躲開了女帝的手。
“圣上,莫失了天子威儀,奴才沒事。”周安依舊面無表情的道。
我生氣了!
周安并未遮掩身上這種情緒,就是在告訴女帝,我!生!氣!了!
女帝手頓了一下,而后很自然的收了回去,她畢竟是皇帝,她受過極為嚴格的宮廷禮儀教導,當她冷靜下來后,她自然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儀態。
“你繼續說吧。”女帝在龍椅上坐下,正色道。
“是,圣上。”周安也馬上擺出了臣子該有的姿態,口若懸河的連道:“奴才在離開老帥府上時,曾與老帥約定,此事還需保密,不到老帥復出那日,不可公之于眾。”
“而按照奴才當時的想法,老帥若復出,讓其直接歸于軍伍,怕是有些困難,勢必引起吳緒寬的強烈反應,甚至可能引起大禍,所以奴才是想讓其出任戶部尚書、或兵部尚書。”
“此事具體還需老帥與圣上商討,而無論是戶部還是兵部,都是吳緒寬最為依仗之勢,若能拿下,等同于斷吳緒寬一臂!而以老帥資歷,就算任其總領內閣都可,更無需說六部尚書之職,此事若能定下,奴才這邊便可直接調遣東廠,協同鎮撫司錦衣衛,將戶部尚書或兵部尚書抓捕定罪……”
“然而,白江軍造反之事,事發突然……奴才剛剛便在想,在如此情況下,若再讓老帥入六部主事,吳緒寬那邊怕是會直接就反了。”
“因此奴才改變了想法,奴才以為,老帥復出之事可暫緩,若有可能,可請老帥出馬,秘密離開京師,前往白江軍行策反之事,在此事辦妥前,老帥復出之事,需繼續隱瞞……不過,此事能否辦妥,還需老帥與圣上商議后才知,軍伍內的情況,奴才了解的并不周詳,老帥才是最為了解軍伍之人,策反有幾成把握成功,還是得問老帥。”
周安說完了,臉上依舊沒表情。
乾元殿內安靜。
女帝沉默了好一陣。
“那么……寧親王之事,你有何解決之法?”女帝問道。
“并無特殊解決之法,寧親王已知被追捕,行蹤必然詭秘,抓其難度遠高于先前,只能盡力為之,容郡王那邊第一次事敗,但并非之后就再沒一點機會,不過……如果容郡王那邊再無好消息傳來,奴才愿請命離京,率東廠前往抓捕寧親王!不成功不還朝!”周安說完,擺出了一副躬身請命的姿態。
女帝看向周安,眼神有那么些許復雜。
“小安子,你可是生朕的氣了?”女帝這話問的有些突兀。
“奴才不敢。”周安垂頭道,不看女帝。
“未生朕的氣,那你為何要請命離京?你是不是想躲著朕?”女帝又問。
周安一下子都愣了。
這,女帝這是什么腦回路?!怎么聯想的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