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,何來辛苦?”李廣山卻是大笑連道,“老夫斷腿二十余載,在那國公府里早就憋壞了,多虧了周兄弟你啊!”李廣山說著重重拍了一下肩膀,“若不是周兄弟你治好了老夫的腿,老夫想活動還不成呢!”
李廣山似乎無所顧忌,他敢當著滿朝文武,當著女帝的面,與周安這個宦官稱兄道弟,這是大忌!
文臣武將是不能與宦官走的太近的,會惹人猜疑。
不過,實際上李廣山是在說臺詞。
全都是設計好的,女帝也知道。
李廣山說這段話無非是釋放兩個信號,一是告訴那些胡亂猜的人,自己的腿是周安治好的,二則是告訴他們,自己與周安已經稱兄道弟!
“老帥,您可別折煞咱家了,您可是曾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的前中州軍大將軍,咱家不過是一小小宦官,這年歲可都差著七十有余呢,哪能跟你稱兄道弟?”周安擺低姿態的道。
“有何不可?”李廣山瞪眼,聲若洪鐘道,“周兄弟你可不要看輕了自己,你可也是為江山社稷立下不世之功的人,更是老夫的恩人,一聲兄弟有何不可?這與年歲又有何關系?”
周安與李廣山看似在爭辯,實際上“談笑風生”的味道更濃一些。
滿朝文武皆變顏變色的,尤其是文臣,很多臉色已經煞白,他們已經想到了李廣山復出的后果,而武將們,城府深的凝眉沉思,性子粗的則激動的想要上前與李廣山說話,卻又不太敢。
吳緒寬臉色越來越冷,越來越黑,目光變得陰鷙。
誰都能看出他此刻的心驚。
兩個小太監趁著周安與李廣山說話的功夫,搬來了椅子。
“國公,您坐。”其中一小太監道。
李廣山沒馬上坐下,而是將身上的包袱解下來,遞給了周安,而后對女帝抱拳道:“謝圣上賜坐。”說完這才坐下。
主要焦點一下子轉移了。
轉移到了李廣山遞給周安的那個包袱上。
有血腥氣,很多人都嗅到了。
周安拿著包袱,向吳緒寬走了幾步,在吳緒寬半丈外停下,他看著吳緒寬,將那包袱一層一層的解開,所有人都看著他的舉動。
解都最后,周安猛的將包袱一抖。
嘭!嘭嘭!
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被周安甩在了地上,還在地上彈了兩下,滾出去很遠。
那是一顆人頭。
魏巨熊的人頭!
“吳閣老,您認識這是誰吧?”周安拿捏著腔調,聲音很尖的道,頗有陰陽怪氣的味道,“魏巨熊人頭在此!白江軍已經重新歸附朝廷,目前由白江軍前任主將牛金生接管!”
吳緒寬一句話都沒有,就目光陰鷙的看著周安。
他寬大袖口中的手掌,正緩緩的捏緊,握拳。
吳緒寬已經知道,今日自己再沒任何機會,不僅如此,今日之后,自己的日子也將“難過了”,雖然目前李廣山在軍中的影響力,遠不如他,但終究是有影響的,李廣山復出,很可能使得雙方進入勢均力敵的局面。
而這種局面維持的時間越長,對吳緒寬越不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