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能說!
因為他知道,他說了,女帝是不會認同的,因為女帝不會現在就跟吳緒寬作最終決戰,而他說了,又是背叛的吳緒寬,這等于是兩邊全都得罪。
雖然結果都是死,但怎么死,牽連多少人,是不一樣的。
“圣上!”吳緒寬突然開口了,上前道:“微臣以為,僅憑張玉武,恐怕還不足以讓魏巨熊行造反之舉……”
“吳緒寬,你也認為,是老夫冤枉了他?”李廣山馬上上前。
兩個大佬先后開口,看起來是要爭執,這場面……周安都緊張了!好刺激啊!
“大帥!”吳緒寬卻是回過身來,坦然看向李廣山,“緒寬并非此意,大帥人品德行皆有目共睹,自是不會作假。緒寬的意思是,魏巨熊既然已死,證言皆從其手下將領那里得來,也就是說,必然會有遺漏或不對之處。”
李廣山看向吳緒寬的眼神有些復雜了。
在當今這朝堂之上,在這局面之下,吳緒寬卻稱李廣山為大帥,自稱“緒寬”,如此敬重,如此感覺,都讓李廣山回憶起了曾經。
“遺漏?不對之處?又是何意?”李廣山沉默一下才問。
“緒寬的意思是,絕不止張玉武一人!”吳緒寬道,而后便回身看向女帝,快速道:“圣上,臣以為,此事絕不可能如此簡單,張玉武可能無辜,亦可能是受人指使,不可能僅是他一人指使魏巨熊,此案應當嚴查!”
吳緒寬要為張玉武保命!
誰都知道,幕后指使人就是他吳緒寬,但沒人敢說。
吳緒寬自己跳出來,說還有人,若真按他所說的辦,那就不能殺張玉武,只能將他罷官收押,然后一直拖下去,拖到女帝與吳緒寬分出勝負為止。
這就……
顯然,現在張玉武已經沒用了,但他對吳緒寬來說依舊有價值,吳緒寬如此保他,才能不讓跟隨他的那些人寒心,李廣山的復出,會極大的動搖人心,而吳緒寬必須拿出態度,將此影響降到最低。
吳緒寬說完,女帝卻沉吟不語。
她在等周安說話。
張玉武是必須弄死的,而對此,周安是有準備的。
“啟稟圣上,奴才以為,張玉武絕不可能無辜,而且就算他與此事無關,他亦是貪官污吏亂臣賊子!其罪該萬死!”周安上前道。
“哦?可有證據?”女帝馬上回話。
“有!”周安迅速答道,緊接著回身,對大門外招呼道:“小亭子,叫他們抬進來。”
不多時。
一群錦衣衛抬著數十個箱子進入大殿,為首的赫然是錦衣衛指揮使袁勝師!
在之前,拿陸煉貪腐罪證之時,袁勝師沒來,是因為他并沒有跟著唐鴻飛一同去查抄陸煉的家,正常來說,如此重大之事,他作為錦衣衛指揮使不可能不參與,而他之所以沒參與,是因為他有更加重大的事要做。
按照周安的安排,唐鴻飛在帶人查抄陸煉家時,袁勝師是在同時,直接抄了兵部尚書張玉武的家!
一切都在計劃中。
“參見圣上,吾皇萬歲萬萬歲!”錦衣衛等將箱子放好后,便叩拜女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