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首者驍猛兇桀的襜襤王,喝道:“奉單于之命,賜封汝為自讋王。”
韓歸夏道:“以讋羞辱,本王恕不接受。”
“你所思,不過南歸為匜朝。交出你們的牛羊、成熟的粟豆、漂亮的女人,我襜襤王便放你們離開這片草原。”
“襜襤王,你這頭豺狼,貪得無厭。今日我取你頭顱。”
韓歸夏諸將殺向敵陣,騎兵在前,步軍在后。輕騎為左右兩翼,形成戰場遮蔽,利用高機動性襲擊匈奴騎兵脆弱的側翼。這是典型的中土戰法。韓歸夏一方僅有十將不足千騎,卻悍不畏死沖向敵陣。襜襤王大批人馬成包圍之勢。輕騎兵的陣型十分疏散,雙方并非直接碰撞,而是手執著環首刀或矛鋋呼嘯而來,借對沖的馬匹力量和速度,交手剎那決定生死,這考驗騎術和膽氣。
韓歸夏只剩下一百精鐵甲騎兵,襜襤王的弓箭無法破繭,轉眼百騎沖到敵群。仆一接觸,襜襤王部紛紛便倒,韓歸夏手中長刀上砍敵首,下砍馬腿,帶領眾將如入無人之境。襜襤王部眾也悍不畏死沖上來,兩方將士廝殺在一塊。
襜襤王部眾數量眾多,雖然韓歸夏悍不畏死卻漸漸顯出人數少的劣勢來。
襜襤王看戰局明顯利于己方,不由喜上眉梢喊道:“今日屠城,所得財貨子女盡歸己有。”
這時東邊樹林中沖出五百鮮卑部隊打著“拓拔族”旗號率部攻擊左翼,鮮卑人天生黃發、眼眶深凹、鼻梁高挺,高大、強悍,而且大都皮膚白晳、鼻梁高挺、眼珠近黃色。
為首者高呼:“拓跋祿官在此,誰敢阻攔?”
西邊沖出一部鮮卑五百部隊打著“慕容族旗號”率部攻擊其右翼,為首者高呼:“慕容涉歸率眾殺敵!”。
襜襤王看援軍不過千人,輕蔑道:“韓歸夏,這就是你的埋伏的援軍!實在不值一提!”
他鎮定自若揮軍抵抗,兩方局勢膠著。
這時又有三千軍自東方沖來,為首個髡頭長辮,身材矮壯的男子。中土的司空城旦的以髡頭、黥面作為處罰的標志,但是在東胡卻是常見發飾。
為首的正是烏桓赤王烏延峭的女兒烏黛、次子烏難以及老將祁破衍。
張郁青取出重箭,放在弦上,雙腿踏著馬鐙,大拇指的扳指扣弦張弓,箭箭射中鏖戰中的匈奴精銳衛士,他們搏斗之時,不免露出破綻,正是射殺的好時機,他們的鱗甲抵擋不住張郁青的重箭,紛紛倒斃。韓歸夏已經沖到襜襤王的戰車旁,劈死護衛,跳上車,砍倒了鷹羽白纛,襜襤王的士卒驚疑不定。
襜襤王的親衛保護著襜襤王退到一片胡楊林,自信自己的三萬精銳,無論如何也都斗過他,這一萬多烏合之眾。
雙方騎兵刀劍相接,亂箭如雨,戰士不時墜馬。張郁青向襜襤王迫近。他長刀出鞘,閃電速度劈死擋在面前的騎士,右腳踢飛了馬匹,馬匹飛起六步撞死了另一名騎士。一名騎士錯愕之際,張郁青從他身邊穿過,他的腦袋飛在空中,血雨之中,看劍張郁青突進的背影。一名失馬武士一躍而起,以良好的騎術竄上張郁青的馬頭。張郁青以額頭撞向他的面門,匈奴武士如同斷線風箏,拋了出去空中已經命斃。兩名襜襤王的衛士包抄過來,張郁青落馬各擒住兩人,在空中相撞,骨頭斷裂的聲音,七竅出血的聲音,臨終的慘叫齊響。這是復仇的快感,這是雪恥的時刻。
張郁青的長矛投擲出去,將衛士貫透胸膛,撞翻了并排而來的十人騎隊。忽而又匈奴力士背后抱住他,勒住他的脖子。張郁青左手抓住他的肘,右手抓住他的手腕,大喝一聲,生生拽斷。右肘向后將力士面目擊打粉碎,整個人拋出一丈多高,三丈多遠。
襜襤王的親衛盡死,激發了恐懼,開始逃竄了。張郁青取出雕弓三箭齊發,長箭破空而去,襜襤王應聲落馬。
襜襤王落馬,其部眾陣腳大亂,三萬士卒各自逃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