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郁青拜見霍山郭公仲
郭公仲道:“郁青忠貞仁厚,力解河東與上黨之怨,郭某感佩!”
張郁青道:“郭大俠,為國為民,忠義之心,神鬼可鑒,山河為證,晚輩之楷模。”
“羌入關中,狄入晉陽(太原),越入吳中,必為子孫大患。如今大局已定,我也無力相爭。”
張郁青道:“郭大俠,您的功業盛名,大家依舊欽佩銘記。”
“你若去見晉王,便替我帶書信一封。晉王見我孤身十數年尚未續弦,意欲將晉地第一官妓張懿仙賜給我。”
張郁青道:“張懿仙,晉地之獨秀,才藝雙絕,此乃晉王敬重之意啊!”
“匈奴未平,百姓未安,門派未興,愛妻逝去缺情義未絕,郭某豈有閑思!”
張郁青持信至晉陽,覲見晉王。晉王與張郁青同歲,欣然命人領入王府,錦茵象榻,石館金臺,晉王正在閑釣。
張郁青道:“拜會晉王,”
“好啦!張少俠,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,你救了孤王性命,乃是恩公。再說我可想著學你那神箭呢。”
“晉王乃龍鳳之姿,此等殺人技,也罷!”
“哼哼!這次,你不教會我,我便鎖你在王府不得出去。誒,你穿的什么信!”
“霍山郭大俠的信,應是關于張懿仙的。”
“我懶得看了,你讀來,聽聽。”
張郁青只得遵命,讀到:“晉王意欲于樂籍中賜一人,以備紉補。某悼傷以來,光陰未幾。梧桐半死,方有述哀;靈光獨存,且兼多病。眷言息胤,不暇提攜。所賴因依德宇,馳驟府庭。方思效命旌旄,不敢載懷鄉土。兼之早歲,志在玄門,及到此都,更敦夙契。自安衰薄,微得端倪。
至于南國妖姬,叢臺妙妓,郭某實不接於風流。況張懿仙本自無雙,曾來獨立,或從上將,或托英寮,乃真正之歸宿。郭某粗鄙,張懿仙予郭某。乃河里飛星,云間墮月,誠出恩私,非所宜稱。伏惟克從至愿,賜寢前言,使國人盡保展禽。則恩優之理,何以加焉。干冒尊嚴,伏用惶灼。謹啟”
晉王大笑道:“這個郭公仲,真是……”
這時,破空之聲大作,一支大黃弩自密林穿出,張郁青擲出石桌擋住大黃弩,又恐敵人還有手段,拉住晉王躲在石壁之后。數十大黃弩將晉王的護衛組成的盾陣擊碎,護衛大多斷骨而死。
張郁青躍進山林,大部已經逃竄,唯有幾名力士落后,張郁青一擊格殺力士,胸腔骨頭寸斷,臟器盡碎,張郁青一拳之威力如同重錘。再仔細林中果有十五床弩,其中一具標制大黃弩,
張郁青詫異道:“晉王篤于修書,何故遭人行刺?”
晉王道:“他們要殺的是太子,我是替太子前來的。”
張郁青道:“大黃弩乃軍中所有,若非魯班門弟子精心打造,任何人也不可能擁有。”
晉王道:“有此能力的唯有白家。”
晉王卻不發作,揮手令白簡義退下。
晉王道:“白家與王家相爭,無論是郭公仲之事,還是行刺均與白家脫不了干系。你可與稽胡王前往云中相助北宮大將軍,晉地之事,我自有處置之法。”
云中五郡包含朔方、五原、云中、定襄、雁門五郡,北宮錯在烏拉山、狼山、大青山廣筑郡城、障城、要塞、亭燧等,雞鹿塞、高闕塞、光祿塞、五原塞等,移民屯墾,軍事屯田,興修水利,黃河與陰山之間號稱:敕勒川,陰山下。天似穹廬,籠蓋四野。天蒼蒼,野茫茫。風吹草低見牛羊。河套平原沃野千里,產糧甚豐。這是匈奴魂牽夢繞的地方,這是他們王庭和塔林所在地方,溫暖濕潤,牧草鮮美,可惜已經五十年沒有抵達過了。
稽胡王於單、張賓、張郁青、王霽云、風過庭、烏廷芳自狼孟(忻州)出發,到達樓煩關內飛馬牧場,管涔山乃分和發源地,地泉汾源靈沼噴薄而出,形成湖泊陰霖不溢,陽旱不涸,澄亭如鑒,名為馬營池。山林地帶落葉松林茂密,林相整齊,山清水秀,鳥語花香,乃牧場天然好地。飛馬牧場內,背山而立一雄偉城堡,青石精筑,型制恢宏,沿途鐘亭、牌樓、門關重重,內堡五重殿宇,偏殿廊廡,顯示主人的雄邁胸襟,外堡則千余間房屋。
稽胡王命張賓持王令先行到云中城報告消息,稽胡王、張郁青一行暫歇堡內。不料夜間蘆芽山十匪孔萇、郭敖、劉征、劉寶、張曀仆、呼衍莫、郭黑略、張越、趙鹿、支屈六結伴而來,圍攻飛馬牧場,名為“借馬”實則劫掠。
孔萇乃雄健之人,身長九尺,面黑睛黃,在堡外叫囂:“我蘆芽山十雄今日來借戰馬千匹!”
烏廷芳道:“戰馬價值百兩白銀,豈容你空口便借千匹?”
孔萇道:“我孔萇從不白拿他人東西,我愿上門入贅為你夫婿,你看如何?”
眾匪哈哈大笑,烏廷芳乃百里有名的美人,待嫁閨閣,那孔萇丑陋不堪,卻如此癡心妄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