鄂王城歷史悠久,原屬三苗部落之地。周夷王時,王室衰微,諸侯不朝覲周室,相互相伐,熊渠甚得江漢間民和,乃興兵伐庸國、揚粵,至于鄂地。周夷王八年,楚國熊渠封其中子紅為鄂王,鄂王之都城為鄂城。中子紅繼承王位,都城仍立在鄂。其后歷經六世十多位楚王在鄂建都。自楚文王遷都郢,鄂王城作為楚國別都一直是重要城邑。
鄂王城西有云夢澤,北有長江,東有銅綠山、鐵山,南有九宮山,乃是翟夷之經營大江聯的重要基地。鄂侯竇侃為了防御大別山匪,向北長江南岸每隔十里筑有烽火臺,一直延伸至在黃石城,并在西塞山前駐扎大軍,鐵鎖橫江,
鄂城建設恢宏,城垣筆直,城墻銅鐵為骨架,內充厚實夯土,拐角處設置高臺城樓,大門皆銅鐵做鑄。荊琬琰、芳蘿陪同魯大腳進入鄂城,城墻銅鐵龍骨,城門整塊銅鐵所筑,城內售賣兵器店鋪林立。
魯大腳嘆道:“我算是真的見到銅墻鐵壁了。”
荊琬琰道:“鄂城可是楚國銅鐵名城,東部大冶鎮鐵山、銅山都是露天礦”
“嘖嘖!怪不得楚兵鐵甲利器,這次見了鄂侯,定要討件順手兵器。”
三人來到鄂侯府,遞上驗傳和楚王詔令,得允進入鄂侯府,進門迎面是一排塞門刀車,雪亮刀刃迎著日光,令人生出森森寒意。只見府內旌旗林立,處處拒馬鹿角,時見轒辒弩機,絕無園林亭臺,更無絲竹管弦之音,卻聞后院傳來隱約可聞的軍號聲。門子、仆婦、侍婢皆是甲胄在身,動作麻利,聲音高亢,做事皆一路碎步快跑。
那門人領著三人來到后院,只見偌大跑馬場地,左有大池,右有土丘,中有靶場。那些家奴府兵分成兩撥正在對抗,絳裳赤髦、赤甲赤羽,望之若火。將軍打扮的鄂侯立在一輛龍旗羽葆的青銅戰車之上,帥旗以羽毛編綴,旗桿長三丈,寬大的旗面能覆蓋一輛戰車。
鄂侯率領歌姬唱道:“操吳戈兮被犀甲,車錯轂兮短兵接。旌蔽日兮敵若云,矢交墜兮士爭先。凌余陣兮躐余行,左驂殪兮右刃傷。霾兩輪兮縶四馬,援玉枹兮擊鳴鼓。天時懟兮威靈怒,嚴殺盡兮棄原野。出不入兮往不反,平原忽兮路超遠。帶長劍兮挾秦弓,首身離兮心不懲。誠既勇兮又以武,終剛強兮不可凌。身既死兮神以靈,子魂魄兮為鬼雄。”
鄂侯不過十七八歲,回首見魯大腳,大喝道:“不好!敵人還有援軍,本侯親取敵寇項上人頭。”
鄂侯驅車馳來,聲威赫赫,那領路門子屁滾尿流逃開。荊琬琰拉著魯大腳躲開戰車,芳蘿卻飛身來到馬車之上。鄂侯抽劍刺來,芳蘿挺劍相迎,右腳毫不客氣踹在鄂侯左腿窩。鄂侯單腿跪倒,左拳向上,芳蘿左掌相接。鄂侯臂力奇大,芳蘿卻借力凌空翻到鄂侯身后,劍柄在鄂侯腦袋上重重一擊。鄂侯暈了過去,芳蘿抓住韁繩喝停馬車。
鄂侯府家奴救醒鄂侯,面面相覷,不知鄂侯如何懲罰芳蘿。
未料鄂侯道:“戰場之上,主將暈倒,勝負已分,我認輸。”
芳蘿道:“大將軍胸襟開闊,真英雄也!”
鄂侯喜道:“你叫我什么?”
“大將軍啊!”
“我像個大將軍么?”
“高唱戰歌,指揮兩軍,驅車向敵,就是大將軍啊!”
鄂侯道:“大將軍是不敢當了,若是父王能允我上陣殺敵,已經是知足了。喂!那個誰,你就是魯俊吧?”
魯大腳道:“正是,奉國主之命輔助鄂侯征討大別山山匪。”
鄂侯擺手道:“哼!我不過是掛名罷了!怕是連鄂城都出不去。真正的統帥是鬼面熊帥鄢將師,我只能在這府中做個假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