魯大腳想到翟夷之可怕的眼神,不由一陣心寒,若是鄢將師為帥,那自己小命可要玩完。
“我有王命在此,鄂侯緣何不可親臨戰場?”
“那些兵都是鄢將師經年訓練,我指揮不動的。”
芳蘿道:“大將軍可以自慕大軍啊!”
鄂侯思忖道:“對啊!諸位來中軍大營商討軍務。”
鄂侯府的將軍大營完全按照軍中規制設置,內有鄂城一帶防務圖。
鄂侯道:“大別山西北為桐柏山,山民結為十二連寨防御山匪。西為隨鄖舊地,素遭劫掠,民眾多逃亡安陸縣。北為弋陽、博鄉,由淮南蘇非駐守。東為霍山(天柱山)和居巢,由淮南田由駐守。南為尋陽和蘄春,對岸乃鄢將師駐兵的黃石大營。”
荊琬琰道:“楚王和淮南王所定計策是鄢將師、蘇非和田由三面夾擊,入山清剿?”
鄂侯道:“不錯,可惜鄢將師兵入蘄春,蘇非入金寨,田由入霍山,意欲一局清剿大別山匪。”
“將軍以為此計如何?”
“山匪自可化大為小,分散游擊。三軍無法尋找到主力決戰,在大山之中補給困難,又不熟悉地形,只能無功而返。若是山匪采取疲敵之策,日夜騷擾,于絕險之地襲擊,恐有敗軍之憂。即便僥幸獲勝,山匪東南可過潛山,入九江亂流和彭蠡澤,西北可過雩婁,入弋陽和淮源之地。賊勢難以清剿,大軍退卻,則賊勢復燃。”
魯大腳道:“將軍足不出戶,何以知曉如此清晰?”
“大別山匪自古如此,吳楚秦數百年皆無法清剿,望山興嘆。”
荊琬琰道:“剿不如撫,大江聯上至夔地,下至天門,大江兩岸幫派盡皆歸附,若是將軍能收服大別山匪,楚王必定嘉賞,整個楚國上下,另眼相看。”
鄂侯道:“我也明白這個道理,招撫之道,在于威勢。若無兵甲,何以招撫?我努力一年多,也僅僅收服了西陵鄖國斗氏的支持,可用之兵不過八百,再加上府兵也不過一千。蘄春、雩婁和黃峴關,難以形成合圍之勢。”
荊琬琰道:“我曾奉大司命之命假為綠林派中人與桐柏山十二連寨聯絡,可召十二連寨兩千寨兵,足以扼守黃峴關。我的師妹隨玓瓅乃隨國后裔,成立隨珠幫,率領安陸縣百姓保護斷蛇丘隨珠,可再得一千兵卒。”
鄂侯大喜道:“如此此事可成。”
荊琬琰道:“十二連寨和隨珠幫最缺是兵刃和鎧甲,還須仰仗鄂侯。”
“此事易爾,但是諸位還須幫我一個忙,一封討伐檄文。”
荊琬琰道:“師妹隨玓瓅最善文道,我即刻請她撰文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