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飛馬上師臉色大變,這靜寂所傳佛教與苯教義理相悖,竟是至此地步。茹拉西杰(龍耶千芒)道:“一切如同大士之愿。”他轉身對苯教兩位上師,緩緩道:“雍仲苯教源自象雄岡仁波齊,崇拜天地山水四神,素來為我吐蕃圣教,王辛同治百世安好,孤王還是要跪拜的,遵循祖制,不可妄議廢立。”苯教上師臉色好看許多。
吐蕃聯軍勢如破竹,毫無懸念大破森波軍,攻入宇那堡,收服蔡邦、嫩、農等部落。赤邦松堅守噶爾堡,命念幾松出使蘇毗,痛陳被羅昂達孜迷惑,一時犯錯,愿蘇毗女王為之說情,愿獻城于吐蕃,只求活命。蘇毗末羯心慈,答應之。次日蘇毗女王親自趕赴卓岱,哪知被赤邦松就地斬殺蘇毗末羯,金聚投靠念幾松,舉蘇毗軍隊與吐蕃郡抗衡,一時之間森波、蘇毗聯軍聲勢浩大。
諸臣皆議和談。
茹拉西杰(龍耶千芒)能夠勉強震懾吐蕃局勢全靠征伐勝利,若是此刻議和退兵,雅隆部落脆弱的聯盟必定分崩離析,全盤皆壞。
李壞道:“今日事急,我聽聞蘇毗舊地皆思女王舊恩,娘氏有兵上萬。我愿深入蘇毗順服娘氏起兵。金聚兵將家屬皆在蘇毗國內,若娘氏舉兵事成,金聚大軍必將感念舊主,思家屬安危,則軍心必散。”
茹拉西杰(龍耶千芒)道:“你我自河西結識,結兄弟之情,今日大恩,吾當下拜。”
茹拉西杰(龍耶千芒)跪地向李壞行大禮。
李壞連忙拉住他,道:“翟遺風于我有救命之恩。昔日我兄于惡人谷能施以援手便是于我大恩,今日我兄國仇家恨,余自當盡力。”
李壞深入蘇毗,說服娘曾古起兵,并派娘尚囊瑟烏蘇凌布與李壞四處游走宣告:蘇毗世代與吐蕃友好,金聚投靠森波,此為引禍殺身之舉,茹拉西杰(龍耶千芒)盡起吐蕃雄兵,誓為正貢贊普報仇,一戰而破娘相若波,二戰而破宇那堡,我蘇毗守舊地,南舉金聚,以念舊主之恩。
這時街頭一人奔來,大聲喝道:“吐蕃二王子夏赤在此!”
李壞視之,果與茹拉西杰(龍耶千芒)所懸尋人畫像極為相似。
李壞道:“二王子殿下何以在此?”
“魔苯與羅昂達孜日夜搜捕我兄弟三人,我一直隱姓埋名,今日聽聞戰事危機,悉補野家族生死存亡之際,我何惜此身。”
夏赤身邊有流浪大臣,拿出悉補野家族的家徽和金冠,印證夏赤身份。李壞大喜,奉之為主,發兵噶爾堡。蘇毗兵器精良而多,娘氏傾部落無論男女老殺皆持兵器穿戴盔甲,截斷金聚大軍糧草,又命軍隊親人潛入散布流言。蘇毗軍隊家屬親人皆在國內,因此軍心浮動,加上糧草不繼,有大批軍士逃走。金聚問念幾松討要糧草,赤邦松自顧不暇,只給予陳年敗糧,金聚大怒,雙方由此不和。念幾松斬殺金聚,蘇毗大軍盡皆潰散。僧果米欽一馬當先攻上噶爾堡墻頭,城內蘇毗參軍為內應,四處放火,打開閘門。吐蕃盡滅森波殘部,斬殺念幾松和赤邦松一干人等。
茹拉西杰(龍耶千芒)奉夏赤為贊普,上尊號布德貢杰。娘氏盡獻蘇毗舊地,自此吐蕃獲得森波、卓岱、蘇毗廣闊國土,自此鹽鐵馬匹自給自足,成為雪域高原雄踞一方的大國,與象雄王國并立雪域高原。
布德貢杰和茹拉西杰(龍耶千芒)兄弟二人,一方面大力弘揚神苯,允諾飛馬上師收攏信徒,安定民心,同時又積極支持靜寂大師、水芝戒等25名僧侶,自藏人招收剃度僧人,出家弘揚天竺佛法,翻譯佛經為藏文。他又大肆封賞瓊保、娘氏、韋氏、蔡邦氏、嫩氏、農氏等森波和蘇毗貴族,獲得了舊日貴族支持。他重用僧果米欽、卓莫囊松部落頭人塞爾茨、王布折那部落頭人喀爾巴等新貴,獲得了新貴支持。
李壞見兄弟二人處理朝政得心應手,平衡各方勢力手段爐火純青,不由為之贊嘆。因見大局已定,遂向茹拉西杰(龍耶千芒)請辭,要西行象雄,拜見,穹布·達扎頓祖上師,救治涪心慈。
茹拉西杰(龍耶千芒)道:“水芝居士乃金剛乘大成就者,何不一試?”
李壞遂向桑耶寺而去,桑耶寺初具規模,天竺僧人所率一眾僧人正在極力宣揚佛法,聽聞茹拉西杰(龍耶千芒)的親兵衛隊長如此垂詢,十分積極講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