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人們被帶到,仆役們紛紛作鳥獸散。
好家伙,一時不禁該夸齊韞是貼心,還是故意給她找麻煩。
被送入丞相府的除了小良子、武姐姐,還有齊暄。
讓齊暄跟洛玦歌同住一府,一時竟不知該先擔心哪個。
算了,只希望齊暄能忍住,別沖動。
更希望洛玦歌的腦子突然生銹了,發現不了齊暄的真實身份。
換一個角度想,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,姬染月這樣安慰自己。
“小良子,這藥給你。”她忙從袖口取出瓷瓶,急忙遞給少年。“我讓系我查過了,沒毒。”
姬染月忘了齊暄還在,差點把系統兩個字喊了出來。
“勞煩主公費心了,如今,天穹將傾,北齊即將迎來最新一波的洗牌,我們是不是應該,盡快離開”也許是因為中毒之故,張良對幽都這趟渾水,并沒有過多想要摻和的欲望。
他不確定,此刻到底有多少勢力,暗暗聚焦于北齊的這場老牌貴族與新帝之間的波云詭譎中。
既無兼濟天下的實力,那便獨善其身,保全自己,方為根本。
“太晚了,我們已經走不了了。”從她在御園中被齊韞欽點為君后時,她便已經身處淤渦的中心。
逃不掉了。
何況張良的毒并未完全解開。
“你們到底在說什么為什么聽不太明白大人是不是有危險,我想回到大人身邊”齊暄神色不安地望著姬染月,眸光里滿是憂慮。
“抱歉啊,元煥,她現在可能沒辦法見你了。”如果齊暄沒死這個消息,被傳遍整個北齊的話,介時,局勢會變得更復雜。
畢竟,齊暄于北齊宗室而言,算是正統,而齊韞,則是亂臣賊子。
一旦宗室聯合貴族,打著齊暄的名號說要清君側,恢復所謂的正統的話,再加上洛玦歌的驟然叛變的話,那齊韞,那就成了獨木難支,困獸之斗。
別忘了,洛玦歌是個重生者,前世他可是掌控了整個北齊近五年,挾天子以令諸侯,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而那個受挾的傀儡,正是齊暄。
世界法則會強行修正劇情線。
所以,關于洛玦歌的一切謀算,都會如有神助一般,進展得無比順利。
此刻,他恰為天道所眷。
而一旦他下定決心,放棄扶持齊韞,齊韞這個本就不該活到如今的存在,就會被強制抹殺。
她無比清楚這一點,但她卻不能將這一切,掰開了說給齊暄聽。
“我知道的,大人是想削爵削貴,想把土地可是,她怎么能如此心急呢,不行,我要去幫”齊暄轉身就想跑,卻被身旁的女子,一個利落的手刀,劈在后頸,整個人昏倒在地。
“武武姐姐,你”姬染月一時竟不知還說什么,只能沖武則天比了個夸贊的手勢。
干得漂亮
“沒什么,我就是想看看,齊韞這人,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。”武則天居高臨下,看了眼躺在地上如死尸一般的某男人,眸光顯出幾分輕蔑和厭惡。
腦子拎不清,就會拖后腿。
像這種人,只會是她們女子搞事業征途上的累贅而已,趁早踢開才是。
本來在這種類父權的時代里,女子掌權就極為艱難。
齊韞憑借著自己的實力,坐上了國君之位,要真因這么個戀愛腦前國君給折騰得功虧一簣,她要是齊韞,她得嘔死。
呵,男人果然影響了我拔劍的速度
不過,她若是齊韞,根本不可能留齊暄活著蹦噠到今日。
她還是不夠狠。
“咳,元煥只是純直了些”好吧,姬染月想了半天,也才找出了這么個還算褒贊的形容詞。
“對了,正好借此提醒主公一句,男人,玩玩解悶就行,別浪費什么真心。”
真心這東西,有時候,比草還輕賤。當然,除了李治。
“我知道的,武姐姐,正所謂,女人不狠,地位不穩嘛”少女勾唇,笑得一派寒涼。
武則天滿意頷首。
“滴,當前卡牌人物武則天對宿主的好感值10,當前好感值:15”
姬染月笑意漸深。
而一旁默默旁聽的張良,驀然為自己的不見光明的未來,感到深深地嘆息。
世事維艱,道阻且長啊
除了咱政哥,對一切皆表示無感。
只不過,他有一個疑問,憋挺久的了。
“諸位難道到現在都尚未發現,我們當中,少了一個人么”
啊
少女愣了愣。
武則天掃視一周。
張良嗯,他現在什么也看不見。
嬴政將話題拋出后,依舊一臉平靜,看不出絲毫波瀾。
“等等小霍呢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