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初五,端午,宜訂盟,宜訪親友。
這一日,畫鼓喧雷,波心飛雪。
秦國門閥,皆聚于渭河西南,與三十萬楚軍,毗江寧、夏二城,隔川而立。
史策記曰“秦、楚而融,而據齊地,為焉之始哉。”
“上午是龍舟賽,下午是馬球賽,秦、楚軍中好手,皆已報名,不知我等可需派人參與其中”
“讓小霍去吧。”
他們現在,也就只有他一個武將。
“若是公瑾兄還在,此次龍舟賽,他定是當仁不讓,只可惜”張良輕嘆一聲。
周瑜現在應該已經隨洛弦歌抵達了胤國。
聞言,嬴政蹙了蹙眉,“主公為何不抽幾張新的人物卡,正好借這龍舟賽,將其身份過個明路,順理成章的收用掉。”
對啊,她還攢了那么多抽卡次數沒用呢
“也是時候為咱們團隊注入一些新鮮血液了。”
“小良子,謝衡若要尋我,你便替我想個借口搪塞掉。”姬染月牽起嬴政的袖角,不料男人手腕微翻,隔著長長袖袍的遮掩,兩人的掌心交疊在一處。
他握得很緊。
姬染月笑意驟深,語氣卻依舊自然,“走,政哥陪我尋個隱蔽處抽卡。”
男人神色是一貫的深沉內斂,無甚波瀾,但張良望著兩人一前一后,交疊在一處的身影,眉心輕擰。
“小霍,你有沒有覺得,主公與政哥之間,有些奇怪”
“他這個老古板不一直很奇怪么,姐姐也是,偏偏挑了他去。”霍去病與嬴政,向來相看兩生厭,又怎么會愿意勻出心神去關注嬴政的變化
張良“”
是他的錯,他就不該問霍去病。
有些東西,還是眼見為實的好。
他尋了個理由,將霍去病支走,便默默跟了上去。
不過,張良并未走太近,只是目光所及,恰好能看清兩人的一些動作而已,而且他并不是站在一個位置不動,而是時不時與往來之人攀談一二。
于是,天命系統并沒有懷疑,便沒能提醒宿主。
姬染月尋了個荒僻些的河岸,見岸邊柳枝茂密,也算是天然的遮蔽物,“政哥,松手,我要抽卡了”
她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掌,而且,大熱天的這樣握著,真的挺粘膩的,全是汗。
而且,嬴政的態度
“而且政哥,上一刻,你還對我冷漠無情,怎么突然”她緩緩湊近,微勾的眼尾顯出幾分驕矜的得意來,襯著那似笑非笑的神色,格外玩味。
男人神色未變,只是手掌處力道加重了幾分,將她拉近,俯身,幽邃的眸光里是毫不掩飾的侵略意味,“因為”
“我算是明白了,我愈是壓抑,你愈是興奮對不對”
“怎么會呢我可不是那種喜歡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變態”
“呵。”他低低一笑,似譏似嘲,“對,你的確不是,但我知道,你最是喜新厭舊,涼薄寡恩。”
“所以,政哥是想,主動投懷送抱,然后,讓我厭了你”
這是什么古怪的邏輯
姬染月表示,她不理解,并大為震撼,正當她在思索怎么把歪了的政哥扳回正道的,他卻搖了搖頭。
“不是,剛才我所說的種種,都是假的罷了。”他所有的擰巴,不過是因為,他不愿,亦不敢直面自己的心罷了。
嬴政厭惡并痛恨這樣軟弱的自我。
為帝者,豈能優柔寡斷,遇事不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