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光如鏡,碧波粼粼。
少年難得的不顧往日形象,赤足踩入湖邊的淺灘上摸魚。
連著趕了一日的路,原本備好的干糧實在無甚滋味,他看今兒午時,主公用膳時只是草草食了幾口,便知她吃不慣,這才起了捉魚的心思。
三月春夜,桃花流水,正是鱖魚肥美之際,少年半弓著踩在有些咯腳的鵝卵石上,一動也一動,耐心等待著那悠然擺尾的魚兒靠近自己。
水波輕漾,他趁機將削尖的樹枝一把扎下,直接貫穿魚腹。
“接著”
他將樹枝叉好的魚往岸上一擲,正好落在洛弦歌掌中。
“張先生,你小心些。”洛弦歌輕嘆一聲,將另一手抱著的木柴放置在泥地上,用火折子升起了火堆,就安靜坐在那兒烤魚。
結果,魚焦了。
洛弦歌“”
正拎著三條魚回到的岸上的張良:“”
“殿下費心了,這等雜事,還是交由良在做吧。”張良笑得溫和,跟他這樣的人相處,是不會有太大壓力的。
但想起這人曾經將洛玦歌哄得團團轉時,他又突然覺得,這人臉上一貫的笑意,透著些猜不透的深意。
算了,只是臨時的同盟而已。
“咳,那此處便有勞先生了。”洛弦歌轉咳一聲,將焦糊了的烤魚塞給張良,自己便溜去了馬車那兒。
“公主,你醒了么”洛弦歌并未掀簾,而是佇立在車窗外,低聲問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車內的聲音有些低悶,且得有氣無力。“我們是又要出發了么”
洛弦歌想著她這一日都沒吃什么東西,再加上馬車顛簸百里未歇,定是困乏疲憊。
“不是,我來替公主接骨。”那兩只小腿的錯位,要是再拖下去,日后就算接好了,也會存有不少隱患。
洛弦歌登上馬車,車內空間狹小,除了姬染月靠坐在車墊上,旁邊還走躺了個被五八大綁,依舊睡得不省人事的許應麟。
他只能弓著腰,往她腿邊靠近,為了方便他正骨,姬染月只能盡力后仰,雙腿微微張開。
他干脆跪坐在她足邊,“公主,得罪了。”
話落,他一掌握住她的小腿肚,觸手綿軟滑膩,哪怕隔著一層綢褲,他掌心的熱度,還是燙得她酥麻了一下。
姬染月暗暗咬牙,雙頰微紅,這具身體,當真是敏感的,有些過分了。
“公主。”他的掌心收緊,眸光凝視著她的面容,一眨也不眨,“聽說張先生在你身邊跟了許久。”
“嗯”她垂了垂眸,下意識應了一聲。
咔嚓骨縫咬合聲響起,就在她走神之際,男人動作極為干凈利落,便將她的腿骨往內一旋,再以肩肘扣住牽拉。
另一條腿亦是如法炮制。
“好了,公主可以試著動一動腿。”等洛弦歌徹底松開貼合于她小腿的掌心時,姬染月才意識他,他方才生硬的問話,只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。
尷尬,是她自作多情了,竟還以為他那目光的意思是,要活吞了她呢
都怪顧明憶那廝,搞得她現在看誰都覺得那人是不懷好意。
“謝謝謝弦歌。”她干巴巴地道了一聲謝。
洛弦歌卻沒再說話,眸光在她掩在白袍底的腳踝上下游移著,喉結微動。
如果他說,想再捏一下她會同意么,還是會覺得自己過于孟浪
空氣一點點凝滯,有種說不上來的粘膩感,好像有什么,在燃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