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小連說得很輕柔,眼里的光從未暗下。
她依然相信遇到多次的糟糕是為了將凌散開的美好聚在一起,將來會出現在她最需要這份“大美好”的時候。
對于夫人,她還是會羨慕的,只不過夫人的好運在祁總面前不剩多少。
“好運也總有一天被用完的。”藍晴天道。
出生時母親難產而亡,但她有好的爸爸、兩個哥哥和姐姐,一直沒有嫁進藍家的阿姨待她如親生女兒一樣照顧,后面出生的妹妹也很依賴自己。
結交初末應該是用了最多的好運氣,是她長那么大唯一的好朋友。
丈夫是不好不壞適中的運氣,新家庭里又多一位爸爸待她好,媽媽……走早了。
兒子孝敬自己,除了給不了當第一名學生家長之外其余都好,小女兒還小,卻看得出來日后是個聰慧的姑娘。
沒受過什么波折,看似平穩的路又有多少用了這份好運氣?
遇見真心對自己好的他們應該用了很多很多吧。
近大半年里我這路上呀,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子出現。
聽夫人說的話白小連腦海中浮現起使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的夢境,滿臉淚水的夫人,她喃喃自語:“用光了?”
“你在說、什么?”藍晴天聽不清,隱約聽了個“guang”音。
白小連垂下眼看雙手捧著的茶杯,杯中有七、八分滿清茶,“我接下來說的,便是來找夫人的原因,可能說得不好,還需要夫人仔細聽。”
她將茶杯放在桌上,靠軟枕的背直起,微側過頭,“你說。”
“我很少會做夢,因此常常特別珍惜夢境里的內容,醒來雖記得不全卻有了個六、七分細細回想,昨夜我做了個夢,這是我第一個噩夢,十分深刻,很驚恐。”
白小連停下看向夫人,藍晴天適宜說道:“你、夢見我了?”“是的。”她回,又低下頭看清茶。
“我還讓你感到驚恐?且是個噩夢了。”藍晴天還道,以她經驗,難不成自己是個反派?
不對啊,她們現在多么友好的喝茶、傾聽。
“不、不是!是內、內容!”白小連一緊張結巴了,清茶也濺出幾點落在手上。
茶是已涼的,不燙。
內容?藍晴天覺得比輩分更有意思了,“哦!那你接著說。”
“我夢到夫人哭了,哭得一雙漂亮眼睛紅通通的,好傷心,哭得我好心疼,為夫人降下光輝照亮的光束也灰暗了。”
白小連抬起頭看她,小心翼翼地問:“您,還要聽我說嗎?”
我哭了?少掉淚的藍晴天惑,這個是噩夢嗎,好奇怪誒,“除了我在還有誰,你接著往下講。”
“還、還…還有祁總和我。”她磕巴如實告知,又瞬速抬眼瞄了一下臉色很溫和的夫人。
緊接著說:“我們、我們在欺負您,是、是我們把您弄哭了,您討厭我們。”
白小連猛抬頭看她,認真道:“我也很討厭,最最最討厭夢里的我了!里面憎惡的我不是我,我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,也不會插足別人的感情。”
她舔了一下唇,吞咽下口水,一張小臉蒼白,淚光閃閃,乞求對藍晴天說:“您愿意相信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