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瞧見樣子,功法不弱,輕功也好。”
“少爺!”這個聲音,衛廷芳可熟得很,衛府護衛首領李護衛,身后還跟著幾個他家的護衛。
“李護衛!你怎么在這兒?”衛廷芳問。
“今日府中失竊,我等追捕竊賊而來!”
“丟了什么?”
“老夫人的白玉觀音像!”
“什么?!”衛廷芳的聲音拔高了幾分。
這尊白玉觀音像對衛府來說意義不凡,衛遠只有原配何氏一妻,多年不育,偶得一塊稀世羊脂玉,請前晉宮里的玉雕師雕琢成觀音,衛家老夫人是信佛之人,日日焚香祝告,來年何氏生下一對雙生子女,子喚衛廷芳,女喚衛廷菲。
在黑市里,這尊觀音像價值連城。
大概是那黑影身上透出的森冷寒意,讓盛云亟身下極通靈性的白馬不安地跺了幾步,只聽盛云亟清冷的聲音道:“那就不耽擱余捕頭了。”
“兩位公子,那余賓告辭了!”說著,余賓吩咐手下:“一隊往東,二隊往南,追!”
眾人散去之后,盛云亟揭開大氅:“都走了!”那黑影正摟住他的腰,盛云亟清了清喉嚨:“你是不是可以下去了。”
黑影跳下馬,將手里的短刀收回鞘中,藍鈺眼尖認出短刀,失聲喊道:“‘邀月刀’!”
“邀月刀”一露,黑影自然就是景颯。
聽藍鈺叫出“邀月刀”,衛廷芳也是一愣,想到祖母的命根子,手握著一把九華玉骨折扇,攔在景颯身前,“留下玉觀音!”
“衛公子,”盛云亟的聲音并不大,極是清冷淡漠,“你不是他對手!”
景颯唇角那抹嘲笑的意味更濃了,一副“看吧,看吧,果然是主子比較有見地。”的表情,然后,他微微側了身,似準備離開。
盛云亟輕咳了兩聲,景颯忽然想到了什么,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腰間,眉間略緊了一下,心里叫了聲:不好。
景颯轉頭望向盛云亟,他掩唇的手邊勾著一顆珠子,月色之下,暖光發白,更顯明亮,盛云亟的臉在那顆珠子的照耀下更加溫潤如玉。
衛廷芳看著景颯盯著盛云亟手里的珠子出了會神,猜想她大概在盤算著此刻若是用強,勝算能有幾分?京畿衛隊離開并未走遠,動靜太大會不會又將他們引回來?
只聽景颯朝著盛云亟輕笑出聲,“公子好手段,這珠子就算寄放在公子那里好了。”說完,再度轉身欲走。
“你當真不準備留下我家玉觀音?”衛廷芳道。
景颯微微瞇了下眼,語氣越發的不善:“我的‘暖陽珠’,可比你的玉觀音值錢多了!”
衛廷芳似乎是被氣笑了,話帶威脅地道:“哪里來的賊子,這般張狂,我見過你的樣子,你就不怕我去京畿衙門邀功請賞?”
景颯揚起臉,逼近了衛廷芳兩步,毫不避忌地看著他,因著抬頭,似乎是讓衛廷芳把她圍帽下的臉看得更清晰,她好像并不打算在衛廷芳面前遮掩,只見她一改剛才的狂妄狠戾,眼笑眉舒,唇角彎彎,衛廷芳禁不住后退了兩步,只覺眼前如此年輕的少年郎這般純善無害的模樣,更讓人背脊發寒,只聽她聲音也變得極清脆悅耳,“你說你是領賞快,還是死得更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