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景老夫人帶著府里一眾女眷去“大佛寺”進香,景老夫人要去寺里齋戒一日,次日方歸。
景緦以身體不適為由留在家里,景老夫人活了一把年紀,當然知道小姑娘的心思,失望之余只暗嘆了一聲。
景翊本想護送同行,景颯笑道,全是女眷,跟去做什么,還不如留在府里,把可疑的人,可疑的東西全部過一遍,況且,宜早不宜遲,讓他晚上就去“杏林堂”找孫大夫。
去程時尚算順利,王氏、齊氏與李氏自然是要留在寺里陪伴景老夫人。
留下半數護衛,景颯就與景繡一同回城,沒了長輩,景颯沒有如去時那樣坐馬車,況且,她與那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真是沒話說,于是她騎著馬,與護衛一起走在馬車前面。
大約在入城前十來里的官道上,兩輛馬車并列攔住的道路,其中一輛因是被另一輛碰撞,車轱轆掉在一邊,一旁站立著衣著一色打扮的十來個護衛,還有幾個倒地的護衛呻吟著。
“江四公子,別欺人太甚,我們是錦州呂家的,永寧伯是我家姑娘姑父……”一個倒地的護衛對著一個騎著白馬,身著湖綠色錦衣的男子喊道。
“呂姑娘,我們二公子說了,你這馬車也不能坐了,移步上我們二公子的馬車,送你回城。”湖綠色錦衣男子道,語氣曖昧。
一個小丫頭打扮的小女娃兒臉漲得通紅,張開雙手擋在白馬前,“我家姑娘尚未出閣,怎能和陌生男子同乘馬車?”
“一回生,二回熟,一起回城不就熟透了……”湖綠色錦衣男子更加不避不諱。
“這誰呀?”景颯問一邊的護衛。
“這是京都皇商江家四公子江陵,是京都有名的紈绔,”護衛答道:“車里坐的,被他叫二公子的應該就是鎮國公府二公子金瑞之。”
金瑞之實則是鎮國公金赤宏之弟金赤列的兒子,金赤列死后便被金赤宏帶在身邊,金赤宏素來對這個侄子視若己出,待他極是寬厚,把他寵得越發沒邊。
小丫頭眼尖,瞧著景颯一行人,飛快地跑了過來,朝著景颯就是一跪,“求求您,救救我家姑娘……”
“起來回話。”景颯道。
小丫頭站起身,急聲道:“是他們撞壞了我們的馬車,打傷了護衛,強逼著我家姑娘與金二公子同乘……”
“別管閑事!”江陵厲聲喝道,隨即看到景颯身后馬車上平昭侯府標識,立即又眉開眼笑,“喲,原來是平昭侯府,景四姑娘可在車上?”
景繡容色極佳,在京都貴女中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美女。
聽到平昭侯府四姑娘,一旁的馬車迅速打起窗簾,金瑞之一臉興奮:“景四姑娘也在?!”
景颯驅馬上前,并不理會二人,對著一旁被撞壞的馬車喊道:“呂姑娘。”
聽到是個女聲,車內的呂姑娘立刻打起簾子,露出一張蒼白滿是淚痕的臉。
景颯望著呂姑娘,柔聲道:“我乃平昭侯府景颯,后面馬車里是侯府四姑娘,呂姑娘若愿意,我可以送你入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