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你運氣好。”湊巧鄧周在“福玉樓”包廂里用飯。
鄧周的劍法果敢、剛毅、狠絕,數招一出就能瞧出已得鄧英真傳,“天罡劍”這等殺場利器,是鄧家數代家主的隨身兵器,沙場征戰浸染過無數敵將熱血,消彌過無數敵將戰魂。
那場博殺并沒有持續很久,景颯與烈少宸的戰力讓衛廷芳十分震驚和意外,尤其是景颯這種割開敵人咽喉的殺招很省力,竟讓他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。
衛廷芳這才明白那日夜里盛云亟所說的,“你不是她對手”的話,沒有半點看不起他,而是妥妥的大實話。
身量不高的小姑娘,與她并肩作戰的感覺竟讓衛廷芳想起了子岸哥哥,高子岸,前晉楚王第四子。
為首的那名刺客見大勢已去,本欲破窗逃走時,被景颯一根筷子射穿膝蓋而被躍朱擒住,他大力掙扎,又想咬破齒間毒囊,被烈少宸手快一拳打在腮幫上,將他的牙齒和毒囊一起被打了出來。
京畿府衙的差役趕來時,除了那名為首的刺客之外,全部伏誅。
景颯與烈少宸一起走出“福玉樓”,衛廷芳追了上來叫住了景颯。
景颯頓住腳步,瞧著景繡額頭處紅腫,蓋住傷口的手帕浸出絲絲鮮紅,是剛才按住她頭躲過箭矢時沒控制好力道,下手重了些,又被嚇得不輕,她吩咐珍珠碧玉兩小丫頭,“你們倆先送景繡回府。”
“是。”兩個丫頭同聲應道。
“烈少,你也先回去吧。”
烈少宸走了兩步,“別怪我沒有提醒你,今日十五月圓,夜里,最好自己呆在房間里。”說完,轉身背對她揮了揮手。
衛廷芳眼中帶著疑惑,看著景颯。
不等他開口,景颯道:“不用謝。”
衛廷芳笑著點點頭,他是應該道謝的,一拱手,行江湖禮,“多謝景五姑娘。”
“衛公子追上來不光是道謝的吧,是來討東西的?”景颯問道。
衛廷芳的笑容更深了,“別,真沒這么想。”他說的是實話,他家玉觀音被盜了,他家精力旺盛的祖母一天到晚的追著他父親督促他追查線索,他父親有些不勝其擾,這些天都沒功夫來找自己的茬,衛廷芳不厚道的有點幸災樂禍。
景颯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,承他的情,從隨身的小囊里拿出一小盒藥膏,遞給他:“這是我家老道士治外傷的方子,比一般藥鋪里的藥膏好用。”
衛廷芳也不客氣,伸手接過,他身上有兩處傷口,不深,都在左臂上。
“放心,玉觀音,我用過后會還你的。”景颯說著,腳步未停朝前走。
衛廷芳再追了兩步,走在她身邊,“你要怎么用?喂,那可是尊送子觀音!”
景颯倏地停住腳步,瞪著他,掄起一只手,在他面前晃了晃,“小心我揍你!”
衛廷芳魔怔了,記憶里楚王府高家的七丫頭,也愛這樣朝他掄拳頭,這語氣,這語調,都讓他無比熟悉,那個丫頭名叫高永成,若她還活著,應該快十八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