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四公子,您不能進去……”門外傳來秦二娘高聲呼叫。
江四公子,江陵,高永成的嘴角扯了一下。
“你給我讓開,我們二公子說了,要聽離愁姑娘唱曲。”江陵的聲音又傳了進來。
高永成朝眾人一揮手,做了撤離的手勢,六人瞬間從屋內消失,這身法,看來“睚眥精衛”果真名不虛傳。
“江四公子……公子見諒,離愁這幾日不見客……”
高永成笑了一下,扯開身后的長辮子,長發披散開來,在衣架上撈了一件離愁的衣服,退到縵帳里面,嬌聲嚷了一聲:“媽媽,您讓開。”
秦二娘定了定神,確定沒有聽錯,才讓開了房門口。
江陵一腳揣開房門,但是他的腳只踏進房門一步,就被踢了出來,力氣不大,但摔了個惡狗撲食,十分丟面子。
江陵咳嗽兩聲站了起來,一眾人哄堂大笑。
然后,聽到離愁房里傳出無比囂張的聲音:“想聽本姑娘唱曲,帶夠錢了嗎?”
“那不知多少錢能聽離愁姑娘一曲呀?”堂下有人問,聽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。
“對對對,開個價,爺有錢……”立即有人附和。
“……”
高永成蒙著面紗,站在二樓回廊里,腑看廳堂里一票京都紈绔,剛才出聲問價錢的的確是張陌生的面孔,但他旁邊的人高永成卻是認得,鎮國公府金赤宏的侄子金瑞之。
“那就千兩一曲,萬兩一舞吧。”高永成說得風輕云淡,一旁的秦二娘瞪大眼睛,差點驚掉了下巴。
只一瞬間,高永成就覺得她這個價格說低了,她或者應該說,千金一曲,萬金一舞,這樣秦姑姑會不會被她直接嚇暈過去呀。
只見金瑞之旁邊的外地人從袖中拿出一顆珠子,晶瑩透亮,暖光盈盈,一看即知實屬珍品,“我手里這只東珠價值絕對超過萬兩,如此,就請離愁姑娘一舞吧。”
高永成覺得自己最近和珠子挺有緣的,先是“暖陽珠”,現在又來一顆東珠。
沒辦法,珠子都收了,高永成怎么著也要舞一段了,可是,她真的不太會呀,她有點騎虎難下了,心一橫,管不了這么多了,跳舞而已,還能比打拳難?
于是,高永成讓人準備了一面大鼓,好像是在哪里游歷時,在什么地方見過別人在鼓上跳舞來著。
高永成光著腳,身著美麗的霓虹羅衣,戴著面紗,隨著樂聲,在大鼓上翩翩起舞,像是蝴蝶,像是彩雀,跳躍旋轉,踏著大鼓上的節奏,即來又往,舞姿輕靈,身輕如燕,柔如絮,軟無骨,樂聲漸急,她舞動的身姿也變得越快,素手婉轉流連,裙裾飄飛,鼓聲回旋更加明快,讓人心神振奮,她把輕功,老道士教的流光步,平日里她嫌棄的花式劍招,全一股腦的都塞了進去。
那一舞,名動京都,“墨上香”的花魁離愁,人比花嬌,不僅曲是一絕,舞更是絕無僅有,萬兩賞一舞,絕對是物超所值。
那一舞,被烈少宸取笑了很久:
“高永成,沒看出來呀,你還有這一手呀,真是小看你了,我看你在‘墨上香’掛牌得了,沒準離愁也會被你擠到邊上去,你當花魁,我一定去捧場!”
“我發現我的涵養真是好啊,烈少宸,你的嘴這么毒,我居然可以忍你這么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