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懼無畏、忠誠勇敢、平等互持、心志堅定!”
……
“小七,看好了,這叫‘長風劍意’,我只教一遍,能記住多少,看你的造化,能領悟多少,看你的天賦,武學一道從來沒有捷徑可走,不管是武學宗師,還是武道強者,關于武學的起點,每個人都是相同的,不同的只是腳下要走的路,勤能補拙,不付出汗水,是絕不可能有收獲的,你只有自己變得更強,才不至成為別人負累,而是依靠,未來的路或許也會走得輕松些……”
……
越是久遠的記憶,在夢里似乎更加清晰,高永成閉著眼,眉頭緊緊地鎖住,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……
一個女人拿著剪刀剪掉了她齊腰的長發,給她換上男裝,拉著她與四哥走到后院側門,把他倆往門外推。
“走……不能再耽擱了……”
她緊緊地拽著女人的衣袖不放手,“一起走,一起走……”淚水漾在眼眶里,迷離了女人的臉。
“永成……”女人溫柔地喚著她。
沒叫她小七,而是叫她永成。
“娘,娘,一起走……”她仍是不松手,眼淚不斷地涌出眼眶,她十分明白,此時與母親的生離,也會成為永訣。
“永成,”母親握住她的肩膀,加重了手上的力量,箍得她生疼,“你身上的‘三陰真氣’被我封了八成,旁人看不出來,預計你十六歲后修為精進,會自行突破,”然后,從自己的腰間取下墨玉笛子,母親善笛,她曾很用心地跟著母親學過很長的時間,“‘悲笛劍’標志太強,本不想這么早就給你,可我更不想讓它落在外人手里。”
她明白母親的用意,若不封住“三陰真氣”,加上“悲笛劍”,她的身份不言而喻,懷璧其罪,只會招禍。
“以后的路,會很難走,答應娘,不要放棄!”母親再轉向四哥,她的聲音已經變得無比堅定:“子岸,我現在把永成交給你,好好照顧她,能做到嗎?”
“母親放心,有子岸在,定會護永成周全!”
“好……”母親大力地扯出了自己的衣袖,狠狠地將她推出門外,母親推得很用力,她撲倒在地,等她再站起來,轉向門去,母親正緩緩地合上門,淚眼無比絕望地看著她,那一眼是母親予她最后的記憶。
……
很大聲很密集的馬蹄聲。
一個煙彈直沖天際,爆開四濺。
四哥皺緊了眉頭,將馬放向官道,帶著她掩進樹林。
四哥聲東擊西的方法只拖延了一時,大批著盔甲的武卒拿著火把也進入樹林,為首的正是金赤宏的獨子金牧,金牧的年紀與四哥相若,都是中軍成名的少年將軍,只見金牧一身黑色的鎧甲,騎著壯碩的黑馬,鷹一般的眼睛,像黑夜里地獄的勾魂使者,他朝旁邊的副將揮揮手,副將是個壯碩的年輕漢子,扯著喉嚨叫道:“眾將士聽著,活捉楚王世子,賞百金官升三級!”
眾人齊聲響應。
四哥拉著她的手,低聲道:“小七,你從西邊的小路走,走一個時辰就能見著出路,再往前就是嵇城了,這片林子你應該不陌生,父王曾帶著我們來打過獵的,只是現在天黑,能辨得清方向么?”
她探尋地望著四哥,他的眼里一片坦然,“我去引開他們!”
“四哥……”她搖著頭。
“聽話!”四哥緊了緊她的手,堅定地說:“金牧手段殘暴,你……不能落在他手里!四哥不會有事的,相信四哥,四哥一定會找到你的!”
“四哥,不要,我不走!”
“聽話,嵇城,你在嵇城等我,好不好!”
“四哥,不要……”她流著淚拼命搖頭。
四哥溫柔地拭去她的眼淚,“就算是哥哥們都不在了,也會變成星星永遠守護你……”
“四哥……”高永成驚叫著從床上坐了起來,中衣濕透,臉色蒼白,眼角還掛著未干的淚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