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做惡夢了?”外隔間的珍珠披了件外衫走進來。
高永成好半天沒有醒過神來,用衣袖拂了額上的汗水,“嗯”了一聲。
珍珠將小桌上的茶杯續了茶,遞給她。
她接過茶杯,呷了一口,問道:“什么時辰了?”
“丑時一刻。”
“你去睡吧,別管我了。”高永成說著,站起身。
“姑娘這是要起了嗎,您也沒睡多會兒。”
高永成無聲地朝珍珠搖搖頭,她整整睡了一年多,現在在床上多躺一會,就覺得渾身都疼。
高永成把濕透的中衣換下,擦了身子,換上一身很普通的黑衣,穿上加厚的軟底小靴,將頭發用一支古樸的木簪固定在頭頂,象她以前慣常梳的道士發髻。
“姑娘這又是要夜里出去?”
“我就是睡不著,出去溜達溜達,你別管了,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。”高永成再朝珍珠笑笑,拍拍她的肩,走出房門,跳出了院墻。
沒走一段路,高永成就發現有人跟著,她停住腳步,回轉身,對著靜悄悄的黑暗街道,沉聲問:“是誰?”
黑影從一棵大樹后走了出來,身形頎長,拱手行禮道:“屬下瞿青,見過少主。”
“瞿青,你跟著我干嘛呀?”
“徐風讓我保護您。”
高永成笑著說:“我不用保護。”看到瞿青一臉難色,又無奈道:“好吧,那就一起走吧,還有,在外面別叫我少主。”
“姑娘要去哪?”瞿青換了稱呼。
“鎮國公府。”
“莫離才探過鎮國公府,那里一定會加強守衛的。”
“正是因為守衛加強,我才更要去。”
“姑娘真覺得四公子在鎮國公府?”
“睚眥精衛”在楚王府如日中天時,也不足兩百人,金云衛更是區區十數人,母親對金云衛的倚重與愛重僅次于他們七個皮猴子。
高永成也耐心與瞿青多說幾句,“不知道。”她搖頭老實說,“只能說,他們把我四哥藏得很隱秘,以前,我只是猜測幕后之人,金家父子最可疑,現在,我握有確實的消息,我四哥就是他們父子手里。”
瞿青腳下的步子一頓。
高永成以為他不信,畢竟,秦姑姑與莫離在京都這么多年都沒有探到他四哥的下落,“‘一品堂’丼曉知親自給的消息,還是很可信的。”
“能讓‘一品堂’堂主做事,您也許了不小的代價吧。”
“‘逍遙閣’是江湖門派,在京都勢力有限,不及丼曉知在京都經營多年,我與他做了個交易,他給我答案,我許他‘一品堂’自立門戶。”
這個自立門戶,丼曉知可是盼了很多年了,他是不可能拒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