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依看著路遠橋懷里自己的小胖呆的越來越舒適,果然貓都是看臉的,小胖一點都沒有抗拒,還發出了呼嚕嚕的聲音。
“喬依,我是一名實習律師,學習法律的,你呢”
想到自己每天出門還要趕地鐵的那段時光和忙都忙不完的文件,那個時候的喬依整個人的臉習慣性是臭的,而喬依所在的小區臨近一所知名的藝術院校,每天好看的人,男生女生跟她會擠同一班車,加上喬依本就不是一個顏控,好看的男生并不會得到什么優勢的對待。
她想著對面不過是一個藝校的鄰居,她也有她偏見的優略感,比如她讀書肯定多一點。
路遠橋表示出很厲害的樣子,喬依的嘴角勾了一抹笑意。
“我是個明星,這里是放我的鞋子的,我不住這里。”
“明星?真的啊,我怎么不認識你呢?”
“你去查查,清風少年,這個節目的第六名,就是我。”
喬依有點吃驚,不過順著路遠橋的手勢確實屋子里常年不住人,都是鞋,可能真是個小明星吧。她靈機一動,她倒是很想看娛樂圈的活動的照片,她有一個好友就是做娛樂法的,每次受邀去電影節她很羨慕,明星再小也是明星。
喬依拿出手機,順勢說,“我們加個微信好友吧,我們也有一些藝人客戶的,以后都能互相幫助到。”
那時候的路遠橋沒有經紀人跟著,沒有人管他的手機和微信,他拿出手機。
“好啊,認識一個律師朋友。”
就這么兩個人互換了微信,路遠橋也放下了小胖,喬依終于能夠去趕她的地鐵了。
現在回想,喬依與路遠橋的朋友關系或許算是現在說的識于微時。
加了微信后,喬依在地鐵上看了他的朋友圈,又去微博上查了他的名字,朋友圈顯示確實是個明星,還在央視的舞臺上唱過歌,不過似乎是一群人一起唱,微博也有一百萬左右的粉絲,看著好像也有幾個粉絲后援會,但再看看群里顯示就幾百個人。
喬依想,不同圈層的人可能就是這樣吧,同樣相仿的年紀,盡管路遠橋這種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明星,還可能在他們圈子里提起來都無人問津的傷感小角色,他都有一個公寓用來放鞋,而喬依兢兢業業,七年法律學習還有一個額外的國外的法學碩士,現在連個房子都是一個暗間,日子就像一個不修邊幅的流浪漢,粗糙感十足又充滿了漂泊,而看路遠橋的生活,晚上的朋友圈還有他去的健身房秀。
這世界上真的有參差,但喬依又不是憤青,她很清楚的知道,也不是人人都能做明星的。路遠橋的頭小臉小,五官精致,眉毛重重的,眼睛又大又長而眼瞼向下,眼角處又向上俏皮的挑起一個弧度,像是被神精準測試過,眸子剛剛好的留白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只無辜的小鹿棲息在里面,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,鼻梁高高的,陽光可以在上面滑個梯,下巴方正,下顎線清晰如雕刻,身高估計一米八五開外,腿長系。這樣人生拿到的牌本來就是少之又少,取悅群眾也是一種謀生的手段,顏值付費的群眾受眾更廣而已,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,就像是那個時候的喬依的自我認知,她還自嘲的捏捏自己腰間的肉,拿出小鏡子補了補口紅,自我安慰五官可是好看的。
喬依英文好,那時候做的工作是跟國際貿易有關的法律事務,主管是一個英文口語不好但多年活躍在這一行的老律師張老頭,習慣的彪了幾句難聽的英語,頭發都不剩幾根,還穿著筆挺的西裝,每天還要噴香水,還要告訴喬依,他今天噴的是愛馬仕的尼羅河,似乎在他的眼里,喬依是一個他不錯的觀眾,年輕貌也算美,當然還帶著剛畢業時的沒見過世面的純真。
不過今天到了辦公室,似乎她的老板一直在盯著她看,她很奇怪,這個古怪的老頭雖然不是什么良善的人,但除了愛作秀一點還算是一個坦蕩的領導。
終于他把她叫進了辦公室,原因是喬依今天的裙子后面沾了五顏六色的雜色,老頭苦口婆心,“喬依你工作歸工作,你自己的個人氣質還是要注意的,你畢竟是個律師,衣服還是要得體的,而且長得還是個大美女的底子哦”老頭最后還要給喬依來一句夸贊。
喬依想,律師這個行業,人精遍地,老頭時時刻刻的方方面面貶低一下然后再夸贊一下。
“好的,我以后注意”
喬依去衛生間,看著自己的裙子,后面是其他衣服一起滾進洗衣機的送給這件衣服的顏色,準確說,每一件都送了一點,導致她的后面像是炸開了的顏料盤,看著鏡子里的自己,23歲,愁眉苦臉的,像是一只燒雞套了一件人的裙子。
或許就是那一天吧,同齡的路遠橋一朵向陽的向日葵一般,讓一向自負的喬依審視了一下自己的生活狀態,倒是也想做一個好看的女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