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過司機幫忙攙扶下來和路遠橋身上的鑰匙,喬依順利的把他傳遞進了他的屋子。
路遠橋家里的居住痕跡不重,地方不大,但一想到路遠橋還有個專門30平裝鞋子的地方,這里倒是夠他自己住了,簡單的一居室,灰黑白的基調,點開燈,整體上顯得清冷,桌子上還有半盒泡面,看來他吃的很少。
喬依讓他先坐在沙發上,自己去給把泡面倒掉,擦了擦客廳的桌子,其他沒有臟亂的地方。收拾好回頭的時候就發現路遠橋自己已經進了房間,她無奈,走進去。
他就在那么張開四肢的仰面躺著,連口罩都沒有摘掉。
喬依把窗簾拉上,輕輕坐到床邊,把他的口罩拿下,這一瞬間,她看到他的眼角有滴淚靜靜的,像是控制已久的難過,就那么沿著他如雕塑一般的側顏輪廓滑了下來,雖有遲疑,喬依還是自然的手指貼上去,在這顆淚淌到臉頰的時候,輕輕的拂去。
路遠橋沒有睡著,在喬依在外面凍得冰涼的手指拂過的時候,他對她說,
“喬依,我今晚不送你回去了,太晚了。”
“是的,你睡吧,我自己叫個車走。”
“不,我是不想讓你走,你自己走,,,我不放心的。“
路遠橋伸出手,眨巴著睜不開的眼睛,拉住了喬依的手臂,喬依看了下表,凌晨一點,這個時候再走確實很不安全。
她想了下路遠橋家沙發很大,自己也可以在這里睡一晚,明早可以趕去律所洗漱,畢竟她在律所都通宵工作過。
她說”好”
路遠橋的手就漸漸放了下去,喬依見狀去到他家的衛生間,用毛衣侵了熱水,擰干,再來摸下他的額頭,看來是酒精的緣故,現在已經好多了,她拿毛巾給他擦臉,睡夢中的路遠橋感受到自己好像墜入了云朵之中,這云朵受了陽光的暈染,竟溫暖軟綿,他踏踏實實的縮進了云朵里,這種被溫暖擁抱的踏實的柔軟感,這夢異常美好。
看著他漸漸漸漸閉嚴的眼眶和輕輕扇動的睫毛,挺拔的鼻子和柔軟有些泛著微紅的嘴唇,她給他蓋好被,喬依安心的去了客廳,拿出費了好大勁找到路遠橋家里僅有的毯子和他的羽絨服,分段蓋在身上,上段是羽絨服,下段是毯子,盡管難為了喬依,至少可以不著涼。
在累到極致睡前的最后一刻,喬依想了想,如果第一次搬家是欠他一個人情,這一次的照料應該是償還了吧,至少她對于他來說是安全的,不會把他丟在大街上,也不會趁著今天的通稿去給他再加一次難堪爆料,也或許他在酒席之間就想好讓她來救他吧,他和她屬實可以說是落難朋友了,她笑了笑,沒覺得煩,倒覺得有一些不由說的開心和欣慰。
早上五點,喬依的手機鈴聲響了,躡手躡腳的爬起,把毯子和羽絨服疊好,看了下外面霧蒙蒙的天,路遠橋的家離她的律所很遠,狠狠心,決定今早還是叫個車。
她看了看房間里,路遠橋側身,長長的腿露在被子的外面,頭埋在兩個枕頭的縫隙間,像一個小孩子,頭發可能由于晚上來回打滾的原因從門口望去,有一些潦草和凌亂,喬依進去,輕輕的把被子蓋住他露出來的部分,她聽了一下,靜靜聽,他的呼吸聲和房間里還有一點點宿醉的酒精氣味。
喬依關上他家的門,到律所的時候才六點,拿出律所備用的洗漱工具收拾下自己,諾大的黑眼圈提醒著她,她昨晚睡的太少。
路遠橋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,帶著疲倦的身子,坐起來,像是迷了路,在伸手臂的時候想到了什么,趕緊起來走向客廳。
他能看到的是干凈的客廳和沙發上疊好的毯子和他的羽絨服,心里想,這個小傻子就這么過了一夜,但心底又滋生出暖洋洋的云朵,和昨晚夢里墜入的一樣,喬依這個名字在他心里就這么跟暖和安全有了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