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四濺,嘶聲片片,一如當年沈家滅門時的景象一樣。
依照火燒的程度來看,在譚婉出谷救他們時,這火就隨后燒起來了。
宋清寒道:“昭雪別的不說,你師父是對你真好。”
云昭雪可不淡定了,破開迷藥就沖進了大火里。
沈沉淵很是抵觸這大火,眉頭一直沒松過。
雖然谷燒的一片焦黑,許多稀有草藥也隨之湮滅了,但好在谷內弟子無一人傷亡,這也是為什么譚婉能不急不慢的跟沈沉淵他們嘮嘮的原因。
這場火在譚婉意料之內,也不在意料之內,總之這火燒的對譚婉對朝云谷而言,恰是時候。
宋清寒道:“譚谷主,你們這損失……慘重啊!”
滿眼青蔥不復,譚婉笑笑,說:“這不重要了。”
一只如同破布隨風而至的“鳥”墜落在了焦黑的地上,沈沉淵眼尖,捧起損傷嚴重的機關鳥,用特定手法取出了藏在機關鳥心臟處的信。
意識到沈沉淵神色越發難看,宋清寒一驚,朝云谷遇襲了,那墨家莊……
宋清寒道:“沉淵,什么事?”
沈沉淵道:“月染說‘烏賊’攻破了墨家莊的機關防御術,木狼落北挑斷了師父全身的筋脈,師娘一夜白了發,月染她……,我得回去!”
宋清寒冷聲道:“是要回去,這筆賬要和‘烏賊’算算清楚了。”
譚婉道:“墨家機關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垮的,除非有人知道怎樣破,否則……,玉斗印全部出來了,你們先回墨家莊,這里已經沒事了。”
云昭雪這才想起來了,拿出荷包,道:“師父,清嵐大師讓我帶給你的。”
只一眼,譚婉就明白了,道:“這個你先收著,另外……”看了一眼云昭雪脖子上的長命鎖,終是沒說出來。
沈沉淵在走時,說:“譚谷主,我是沈沉淵,等風波過去了,晚輩定當真摯拜訪。”
二十年前上一輩的債,由這一輩的孩子來討回。
快馬千里加急往墨家莊趕,期間宋清寒好奇道:“墨莊主千叮嚀萬囑咐要保護你的身份不曝光,你倒是大方,直接說了出去。”
沈沉淵幽幽道:“沉寂的江湖已然動蕩,如今玉斗印悉數全出,我們之間便不好生嫌隙,影響我們的信任。”
邑城距離墨家莊還是需要幾天行程的,如果不是宋清寒收到了李渝鳴帶來的消息,他們三個可能就不分日夜,累壞了馬累壞了人,他們也不會停。
衡陽城外,宋清寒道:“據點傳來消息,墨家莊無人死亡,傷的重的也就只有莊主了,另外玉斗印被搶走了。”
這也稍稍讓沈沉淵安了心,同時這個無所事事的三皇子李渝鳴,讓宋清寒越來越感興趣了。
‘烏賊’的頭頭是木狼落北,而這落北曾是墨家莊的弟子。
沈沉淵道:“落北曾是墨家莊弟子,是師父的師兄,就跟月狐和譚谷主一樣,上一輩惹出來的亂子,我們得收拾干凈了。”
上一輩究竟有什么恩怨,這一輩的他們是沒有機會知道了。可是武林盟跟‘烏賊’跟朝堂的恩怨,怕不是千絲萬縷就能說的了的。
馬蹄聲急,塵土飛揚,時節更替,秋風蕭瑟。
固若雞湯的墨家莊,如今七零八落,沈沉淵這一刻是害怕的,一片混亂中,看到了墨月染一瞬興奮。
墨月染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,喊道:“阿淵,爹爹……家毀了。”
沈沉淵還是伸手抱住了墨月染安慰道:“月染不怕,我們都還在,家…就還在。”
墨家莊的建造確沒什么,幸而還有精密的地下機關城,這才使得莊上無一人死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