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蠻雨抱著連綿,輕聲開口說:“回來的一路上,我想了很多,從前我覺著我是一個很負責任的魔,為了南荒自己怎樣都無所謂,可是后來我發現我一直讓一個愛我很深的女子等了太久……現在說這個可能晚了些,可我想讓她知道我喜歡她,不是因為感動。”
這下連綿是真的憋不住掉了眼淚,她本來想的是這輩子就這么遠遠看著就夠了,可是后來給他選族長夫人,她又心有不甘。
連綿沒有給回應,南蠻雨松開了她,詢問道:“我這神經大條的是傷著你了嗎?”
南蠻雨眼中的關切不會作假,連綿破涕為笑道:“族長,你這樣,我倒有些不適應了。”醞釀了一下情緒接著說:“族長,日后請多多關照!”
……
初景陳無奈道:“果然還是要跳出六界才能找到救了深深的。”
六界都快讓他們走遍了,若是以前南蠻雨倒也不會在意,可是現在他有了牽掛。
“景陳,深深的事情以后再說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
看著飛速奔回南荒的南蠻雨,他這一刻有些后悔極力撮合他們了。
連綿遠遠就瞧見了由遠及近的南蠻雨,那一刻平靜無波的臉上綻開了笑顏,那是南蠻雨行至今日見過最美的絕色。
要說動作最快的當屬南蠻雨,在確定了彼此心意后,他就迫不及待的同連綿成親了。
這天南荒熱鬧極了,鑼鼓喧天、喜氣洋洋,這是人族的禮制。
那滿天飄灑的海棠花,是連綿不曾見過的絕色。
天地之間一片紅艷,連綿的笑臉永遠定格在了最甜蜜的那一刻,因為那一刻她看見南蠻雨抱著自己,鐘聞溪和鹿時深、司鳳和麥穗、冬冬還有初景陳一擁而上。
她看到的都是大家的喜氣洋洋,她沒有看到下一刻的滿臉驚恐,尤其是南蠻雨,第一次南蠻雨覺著除了眼淚,他什么都做不了。
聲嘶力竭地哭聲讓天地之間的喜悅都沖淡了。
鮮紅如血的不知是嫁衣還是口脂,從連綿的腹部嘴臉緩緩溢出。
南荒沒了蜃石,不止是可以進,它還可以出。
南九黎被關在青丘,南荒魔族人盡皆知。
誰都沒想到當初那副嘴臉的大家族會是這場婚禮最大的變數,而選擇這個時候動手,就已經是選擇同歸于盡了。
鐘聞溪看到連綿那血的顏色太過于鮮艷,心驚之余,道:“麥穗你和司鳳去一趟青丘,看一眼南九黎……”
南蠻雨從來都不是一個嗜殺的魔,可這一刻骨子里的血性被喚醒了,大家族無一幸免全部喪命。
渾身濺滿鮮血,眼神可怖手中的刀還在不停的滴著血,那一刻初景陳都不敢相信面前的是南蠻雨。
蠻雨刀已經許多歲月沒有見過鮮血了,此時面對一地的血肉骨頭,它好像是泄憤了一般。
此刻充滿陰郁的天空狂風大作、雷鳴轟響,一場大雨沖刷著地上的鮮紅,都不知道是下的紅雨還是喜慶的紅,角角落落都是一片鮮紅。
大雨中蠻雨刀露出了它原本雪亮的刀身,以及靜默不動的南蠻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