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。
“如你所見,江陰郡一事并非本座主使,本座亦是如今才得知江陰郡出了岔子。”
待歐陽行將手里的信件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之后,白清渠緩緩開口,“現在你可信了?”
歐陽行“騰”地一下站起來就要往外走。
“你去哪兒?”白清渠叫住他。
“還能去哪兒?”歐陽行沒好氣地回道,“你們這些京城的大人物整日兩耳不聞窗外事,下面的人說什么你們就信什么,小爺行俠江湖這么久,當然不能坐視不管。小爺現在就啟程去江陰,收拾這些亂臣賊子,給江陰郡的百姓們討回公道。”說完,他一刻也不準備停留,急匆匆就想離開。
白清渠擰眉,抬手一揮,門口頓時出現了一層透明的屏障。
“哎喲!”歐陽行匆匆忙忙一個不察,直接狠狠地撞在屏障上,疼得他一聲慘叫,揉著差點兒被撞扁的鼻子對白清渠怒目而視:“你干什么!你憑什么不讓小爺離開?”
“本座原以為你雖年紀小,但尚且有幾分天賦,如今倒是本座看錯了。”白清渠輕嗤,又撤去了結界,“你若是覺得你有本事贏過天階的修士,自可離去。”
原本怒氣沖沖的歐陽行被白清渠這么一斥責,面子有些掛不住,但他的腳步卻像被什么黏住了一般,再也沒有挪動半步。
“慢著,你剛剛說.....江陰郡有天階的修士?”歐陽行瞪大了眼,一臉難以置信,“但凡是修為到了天階,那離成仙就只差臨門一腳了,那些老祖們怎么會出現在江陰郡?”
白清渠搖頭,“不知。”
“你不是國師嗎?外面那些人都說沒什么是你不知道的,你怎么能說你不知道呢?”
白清渠一言不發地看著歐陽行,但歐陽行卻硬是從他的目光里品出了七分無語,三分鄙夷。
“本座所知,為天命,而非人心。”
白清渠的話,歐陽行一知半解,他只知他師父曾說過,命數是最玄妙的東西,但凡是企圖窺探天機的人,沒一個是會有好下場的。
“就算是天階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,你那么厲害還會怕他們?他們可是頂著你的名頭在江陰郡作奸犯科,你就任由他們這么放肆?”
歐陽行想不明白,為什么白清渠直到現在還能如此淡定,好像江陰郡和他沒有半分關系似的。
要是有人敢這么頂著他歐陽行的名頭逍遙法外,他就是跋山涉水也要找到那人,讓他吃不了兜著走。
“江陰之事,本座自有打算,倒是你,本座雖不知江陰郡的修士有何目的,卻知你若是再如此魯莽,必有大禍。這些日子,老實待著。”
說完,白清渠不再管他是何想法,轉身離開。
歐陽行雖天賦極高,但到底年紀尚小,性子沖動又沉不住氣,若不敲打敲打他,也不知道他能干出些什么事來。
另一方面,也是看在她與歐陽行注定有一段師徒情誼的份上。
白清渠去了影休養的偏殿。
“大人,您怎么來了?”
影剛要下床行禮,就被白清渠伸手攔住,“不必多禮,好好養著。”
“傷勢可好些了?”
影點頭,“多謝大人關心,屬下好多了。”他其實已經痊愈,但那么重的傷一夜之間完全痊愈,已超出了世人能理解的范圍,為了保護巫荀,影撒了個謊。
白清渠放心下來,開始問正事:“江陰郡如今是何情況?”
“江陰郡通往其余州郡的通道全部都被宋廉的親衛控制起來了,江陰郡內的情況確實如歐陽行所說,他們搶占藥田,搜刮民脂民膏,江陰郡內民不聊生。不過,屬下還發現,宋廉在私鑄兵器,應該是要準備起兵造反。此外,不知道宋廉許諾了何家什么條件,何家的老祖如今正在江陰郡,何家,不然屬下也不會被他們所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