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誠古怪的風格又讓張紀?微微一愣,這人雖然行為出格思想奇葩,不過在張紀?看來他有個好處是不自卑,是比較積極上進的人。
同時張紀?暗怪蘇在方說話過于直接,如果遇到最容易在書生身上出現的“脆弱心”,那還難保不生出事來。
僅僅簡單的兩句話,導致這里的尷尬氣氛開始蔓延。
蘇在方又笑道:“聽說趙兄故事講的不錯,這便入座吧,你今日的花費算本公子的。”
“我不差這點錢。”趙誠拒絕后轉身走開,去別的地方找空位。
這形勢讓張紀?有些不安,作為導師、有自己在的場合導致了趙誠這學生像是被羞辱,張紀?認為不妥,于是忍不住出聲道:“趙誠。”
趙誠轉身好奇的看著她。
“別固執,在我旁邊坐下吧,我請你。”張紀?略尷尬。
“先生客氣了,真不用。”趙誠笑了笑,看到了空位就轉身走了過去。
“他居然有些骨氣?”蘇在方又低聲道。
鑒于是蘇家的人,來自官學的兩個先生急忙順著話討論了起來:
“這人本師早年接觸過,有學心但無奈志大才疏,碌碌無為。”
“這人總體思路是有問題的,以前沒發現,是今日方知,自身情況條件如此糟糕居然把祖宅給抵押了。若是全為了學業那也罷了,卻滿身銅臭的和劉都頭那等俗人卷一起,還把錢花在這種地方以及青樓。”
“哎,此子其實態度是有的,不過現在看是廢了。”
他們說的這些似乎都是事實。換平時張紀?也會評擊,只是很奇怪,聽別人這樣說的時候張紀?便總覺得有些變味,這不是教育而是有些幸災樂禍了。
于是張紀?難免就有一點點反感這些人了,干脆起身離開了這桌,朝著趙誠那邊走過去。
蘇在方眼里再次閃過一絲不高興,卻沒說話。
這一桌還有空位,趙誠正在聽兩秀才議論各地見聞時,神色古怪了起來,見張紀?竟是走過來了。
“剛剛他們的議論略有針對性,不過……說的也是事實,你別往心里去。”張紀?坐下時注視著他。
趙誠點了點頭。
張紀?想了想又好奇的問:“奇怪,今日不見你來我講堂,是我講的不好?”
“不是,先生莫多想。最近你在講《管子》,我查了課務共有五講。而我基本知道先生要講的是什么了,那干脆去聽聽其他。學業荒廢很久,在下要補習的東西很多。”趙誠微微躬身。
張紀?眼睛一亮,“好吧我不想說你狂妄,但既然你說你懂我要講的了。那為何不見你有心得交給本師?還是說本師不提你就不知道主動表達,或者是你被本師于講堂處罰心懷怨氣?”
說起這事么……就算趙誠臉皮厚也是有少許尷尬的。
“不會回答嗎?”張紀?眨了眨眼睛。
趙誠道:“先生莫怪。學生知道的,你罰我的意思是提醒我交作業。不是真的處罰。”
張紀?女人態的模樣翻翻白眼,“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,不過……還算有趣,至少比自卑自棄有趣些。那好吧,假設如此,你為何遲遲不交?”
趙誠撓頭道:“倒是寫了一篇。但課后和其他學子交流了一下,又在這里聽了許多天南地北的見聞和思路,便覺得不完美,于是打算重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