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餐之后,希爾曼坐在自己的桌前開始處理起政務,或許作為國王,就必然會這么忙碌。
而初只是站在她的身邊,默不作聲。
無事的時候初看著窗外,云層中的星月與王城中的燈火相映著,將略顯冷清的夜色照亮,有些凄冷又有些動人。
她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看過這樣的景色了,在使徒荒原上,她只能看到那片永遠不會改變的昏暗的天空和倒伏在地上的尸體。
時間就這樣在沉默中緩緩的流逝,房間里除了窗外的風聲,就只有希爾曼的筆尖在紙張上輕輕劃動的聲音。
對于普通人來說再平常不過的一段時間,對于初來說,卻突然讓她有些無所適從。
使徒荒原使她習慣了永遠保持著戒備,殺死每一個她看見的人或者是生物,忍受身上的傷痕,躲避在陰冷的角落里,孤獨地度過一個又一個只有殺戮和生存的夜晚。
這樣平淡安寧的時間反而讓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。
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可能是一個小時,也可能是兩個小時。
“初,我有一些冷,你可以把窗關上嗎?”
應該是夜深了,窗外的風也開始大了,希爾曼拉了一下披在自己肩上的披風,對初說道。
“嗯。”初伸出手,關上了半開著的窗。
希爾曼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一個時鐘,她的作息極為有規律,什么時候開始晚餐,什么時候工作,什么時候休息,她都有著明確的劃分。
放下了手中的筆,希爾曼坐在桌邊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,現在的她應該休息了。
她扭過頭來,看向一邊的初,眼中帶著一些特別的神色。
剛才初心中的復雜,她都通過契約感覺到了。
誰能想到呢,這位看起來尚且有些瘦弱的少女,卻背負著那樣的一個命運,也許這就和她臉上的拿到刀疤一樣,本不應該落在她的身上。
不過,希爾曼并不關心這些。
“初。”她開口說道:“從現在開始,你暫時擔任我的護衛騎士,只負責保護我個人的安全。至于其他的任務,在需要的時候,我會告知你的。”
護衛騎士······
說實話,初并不擅長保護人,相比之下她更擅長殺人。不過她還是低下頭,恭敬地說道。
“遵命。”
“至于你的武器和鎧甲,我明天會讓人送過來。”希爾曼看了一眼初的身上,作為一個護衛騎士的話,那一身黑袍可不夠用。
“陛下。”初低著頭說道:“鎧甲和武器不需要勞煩您準備。”
“哦?”希爾曼詫異了一下。
下一刻,站在她面前的人發生了變化。
披在初身上的黑袍猛然散開,化作了一團黑霧將初的身體包裹在了里面,黑霧涌動著,隱隱約約地透露著里面的人影,霧氣像是組成了什么東西覆蓋在了那個人影的上面。
幾秒種后,在希爾曼的眼中,霧氣緩緩消散,而站在那里的初完全變了一個樣子。
在她身上,原本的長袍變成了一套黑色的騎士鎧甲,那是一種很深沉的黑色,似乎落在它上面的光線都會被吸收進去一樣。
騎士鎧甲的樣式很特別,將初的整個身子都覆蓋在里面,就連關節處都連接著甲片。頭盔更是將她的整個頭都包裹住,只在陰影下,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