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有道眼神漸冷,同樣搖頭,表示不同意他的看法。
“殺一個壞人,等于拯救更多的好人,這是我的看法。”宋有道認真道。
“壞人應該被懲罰,但不應該是你我,而是有資格的人。”江流兒認真說道。
“誰有資格?”
“官府,亦或是朝廷。”
從之前的接觸來看,宋有道明白,江流兒是個好人,但他不明白這個世界的運轉規則,否則也不會說出這么幼稚的話來。
但他不準備再說什么,先前已經給出解釋,那么現在只要符合自己的心意就足夠了。
他挑開木棍,繼續前刺,江流兒無力阻止,閉上眼不忍去看。
可就在長劍快要觸及小二的時候,宋有道發現自己竟動不了了,不僅是手,還包括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。
不知何時,一位中年書生站在了小二身后。
書生面容滄桑,腰間系著一只小臂長短的毛筆,三人此時視線模糊,不然一眼便能認出,此人是那魚龍鎮的街邊賣畫書生。
書生輕輕拉起小二,沒有看三人一眼,也沒有多說什么,轉身離開。
江流兒三人卻覺得全身仿佛置身于萬年寒冰中,感到異常寒冷,甚至連經脈里的真元運行都變得緩慢了無數倍,三人甚至無法生出阻止的念頭。
書生實力境界太過強大,用高深莫測都不足以形容,雙方差距猶如鴻溝。
小二心有余悸,長舒一口氣,剛想略微報復,便聽見書生輕嗯一聲,小二便屁顛屁顛地隨之離開了。
在書生離開后,三人才能勉強動彈,相視一眼,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劫后余生的慶幸。
在不遠處,有一條石子小路,掩藏在樹木之中,軌跡難尋。此時,書生與小二一前一后走在其間。
書生雙手負在身后,腰間毛筆一晃一晃,似乎覺得有些礙事,便把毛筆握在手中。他目視前方,頭也不回都抬起毛筆,緩緩落下。
本要落在空處的筆端被愁眉苦臉的小二熟稔接下,仿佛已經練習過千百遍。
只聽見輕輕落下的筆端在碰到小二頭頂時,卻發出一聲響亮的敲打聲。
“以后不許再胡鬧了。”書生淡淡說道。
疼得齜牙咧嘴的小二委屈道:“哪有胡鬧,還不是想把先生的天書給搶回來,您堂堂魚龍鎮大佬被人偷了寶貝,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,得多丟人啊。”
書生寵溺地揉了揉小二腦袋,微笑不語。
…
隨意挑了處避風位置,撿了些附近散落的樹枝,三人生起小火,圍坐在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