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“江流兒”消失的那一刻,大陸遙遠的一片荒原中,一束目光仿佛穿越無數空間來到江山社稷圖中。在一頂寬大的帳篷中,盤膝坐著一位眉發灰白的老者,他面露驚疑,凝視著某個方向許久,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。
他低下頭,喃喃自語道:“風雨欲來么?”
…
在另一個遙遠的不知名的地方,昏暗的房間中點著幾盞油燈,微弱的火光下依稀可見兩個身影,一個負手而立背對燈光,一個佝僂著身子跪在地上的蒲墊上。
“你去了?”跪在地上的人隨意問道。
“恩。”負手而立的人隨意答道。
跪在地上的人嘴角噙著一絲笑意,笑問道:“如何?”
負手而立的人神情平靜答道:“已然覺醒。”
“你知道我問得不是這個。”
站立之人沉默片刻,輕輕搖頭道:“時間太短,看得不夠遠。”
跪在地上之人不知想起什么,幽幽嘆了口氣,恍惚說道:“時間太久,時間太短。”
站立之人面露嘲諷,卻沒有多說什么,可佝僂身子面朝前方的那人仿佛能夠看到此時他的表情,苦澀道:“我輩留存至今已數百年,大能之輩何其之多,卻仍只能使用這等辦法,你可知為何?”
站立之人面色恢復平靜,眼中卻有萬道金光閃過,眼神銳利道:“因為我們還不夠強,若我們強過所有人,強過世間所有規則,那么這天下自然任我遨游,何至于此?至于大能之輩?呵呵。”說到這里,他放肆地笑了兩聲,才繼續銳氣十足道:“若未踏出那最后一步,如何能稱之為大能?”
房間陷入長時間的沉默后,跪地之人再次嘆了口氣,幽幽說道:“有太多事你還不明白。”
“我,不需要明白。”說完,他便離開了。
離開之前,他留下一句話。
“江山社稷圖在曹無殤手里。”
聽見這句話,跪地之人無動于衷,只是眼中仿佛掀起滔天巨浪卻又很快平息下來。
此時,房間只剩跪地之人,隨著站立之人的離開,他的身影更加清晰了些。燭光照耀在他臉上,花白的頭發及褶皺的皮膚證明他已經很是蒼老,而漆黑的瞳孔里面卻藏著浩瀚如星辰的智慧。
他跪在地上,佝僂的彎著腰顯得很是弱小,這時他不想顯得這般弱小,于是他站了起來,弓著的背漸漸伸直,一股帝王的氣息油然而生,仿佛舉手投足之間便是江山破碎、血流成河。
現在的他很強大,或許已是這方世界中最強大的那個人。
他面色淡漠,似是想起了什么,淡淡道:“開始準備祭祀吧。”
不見有人回應,夜色中也沒有人影閃動,但他知道消息已經傳下,即將會有人開始準備。
他看著放置燭光的案臺,上面整整齊齊擺列了上百塊靈牌,他的眼神開始炙熱起來,但很快便恢復冷漠。
“天能容我,我便能活;天不容我,我也要活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