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江流兒恢復意識,隨之而來的是全身撕裂般的疼痛,仿佛全身的肌肉都在向外撕扯,骨頭在慢慢碎裂開來。他艱難地將眼皮向上抬了抬,但睜到一半時就無法再繼續下去,他的全身使不出一點力氣來。
發生了什么?他匪夷所思地想道。
他只記得背著宋有道,被沙塵暴卷起,而后面的事情就什么都不記得了。
他的視線一片模糊,只能看見一團黑色影子在眼前晃來晃去,隨后臉上傳來一陣瘙癢的感覺,像似什么東西在臉上拂過。伴隨著瘙癢和痛楚,江流兒再次昏了過去。
再次醒來時,身體明顯好轉許多,當他睜開眼,看到胸膛處正趴著一只通體白色的小狗,呼呼地存著粗氣,顯然在睡覺。
這只白狗的睡覺方式有些奇特,它將前面的雙腿伸直,把貼在江流兒胸膛上的小腦袋夾在其中,后面的雙腿稍微彎曲,有時還以一蹬一蹬的,撓的江流兒隱隱作痛。更可恨的是,睡夢中的它好似在享受美食,不時在虛空中撕咬,然后一滴滴晶瑩的口水順著牙尖融入江流兒衣服之中。
江流兒瞬間呆滯,這是什么情況?
然后他抬起頭,才看見前方還坐著一個人。
一手托腮正在發呆的女孩扭過頭,正好對上江流兒投來的視線,兩人相視一眼,具是怔神半刻。完全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的小和尚瞪大雙眼,女孩見狀掩嘴一笑,江流兒不好意思地低下頭。
少年情懷總是詩,朝起對坐說相思。
“你沒事了吧?”女孩柔聲道。
“啊,沒事了沒事了。”江流兒連忙從地上坐起,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全身肌肉撕扯般的疼痛。突然“汪”的一聲打破了他的尷尬,只見原本熟睡在他胸口處的白狗從他胸膛處滾下,一路滾到了江流兒腿上。白狗伸出前爪,極為人性化的用手掌在小腦袋處揉了揉,眼中的楚楚可憐看得江流兒一陣內疚。
女孩抱起白狗,替它揉著小腦袋,嘻嘻的笑了一聲,白狗靈動的眼神瞬間化為幽怨。
“又見面了,我算算,這應該是我們第三次碰到了吧。”女孩笑著說道。
江流兒感到奇怪,不知為什么,每次見到眼前這個女孩,他總是很緊張,正如此時這般,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,只好嗯嗯啊啊了一番。而女孩每次見到江流兒一副木訥模樣則是很開心,總有一種想要欺負他的沖動。
“我叫畢卿,你叫什么?”女孩饒有興趣地盯著小和尚的光頭。
“江流兒。”小和尚撓了撓光頭老實道。
“它叫小白。“女孩舉起手中的白狗,后者正怒視著江流兒,顯然沒忘了從他身上滾下來的疼痛。
突然,江流兒一驚,這時他才想起事情有些不對,自己似乎忘了兩個人,他有些慌亂的起身去尋找宋有道與單,只是四周除了一如既往的黃沙,再沒有第三個人存在。
當他站起身時,才真切感受到身體的虛弱與全身劇烈的疼痛,仿佛每一根骨頭都被打斷了一般。他重重摔倒在地,好在身下是柔軟的細沙,陷在黃沙之中,反而沒有那么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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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是哪?”江流兒不顧身體的虛弱與疼痛,急切地問道。
畢卿眨了眨眼,沒有回答,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白癡。
江流兒白臉一紅,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確實很白癡,這一望無際的黃沙除了大漠還能是哪。他伸手比劃道:“我的意思是,我怎么會在這?和我一起的兩個伙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