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夏從正殿出來,沒走兩步,便看到躲在一根粗壯柱子后邊的小家伙。
依舊是一身單薄白衣,瘦瘦小小的小家伙,一雙小手趴著柱子,眨著一雙黑夜雪亮的眼睛,探出腦袋,眨巴眨巴地望著她。
見到她從正殿出來,黑黝黝的眼眸,赫然一亮,似乎想過來,可不知想到什么,猶豫了一會兒,還是沒有靠過來。
寧夏徑直走了過去。
小家伙仰著脖子,看著來到自己跟前的女子,小聲問道,“母后怎么樣了”
到底只是個孩子,即便是之前被母后折磨虐打了,心里也沒有生出怨懟之情,儒慕關心之意,都是真真切切的。
寧夏搖了搖頭,實話實說道,“我煮了面食送去,她并未吃,將面食都打翻在了地上。”
小家伙聽此,面色一瞬變得有些灰白,似乎也沒有意外,只是有些失落地點了點頭,轉身便往回走。
他也知曉的。之前他在外邊帶吃食回來,送到母后屋里,母后都是直接給打翻了,都沒有吃包括冷宮時不時過來送飯的宮女太監,帶來的吃食母后都沒有吃
寧夏看著失魂落魄的小家伙,想到情緒十分不穩定的皇后,不免皺了皺眉頭。
接下來幾日,寧夏盡心將小男主所在的房屋,認認真真打掃干凈,將發霉潰爛的用具,全都丟到院外。
那些一股霉味,還帶著潮氣的被褥,全被寧夏拿到屋外,在兩顆樹的中間,駕了跟棍子,把被褥晾曬在上邊。又從商城里換了些干凈的被褥,放到小男主的床上。
房屋里的灰塵也被她用抹布和雞毛毯子,清理了一遍,看起來干凈整潔不少。
房屋整理干凈了后,寧夏又在距離小男主房間近一些的屋里,騰了一塊地方,劃分為廚房,將從商城里拿出來的廚房用具,都擺在里面。
米、面、糧、油、鹽、鍋、爐都是些基本又不會惹人懷疑的東西。
小男主像條小尾巴一樣跟在寧夏身后,寧夏忙碌打掃,他也乖巧地跟著搭把手,不吵不鬧,十分安靜。
只是每次用膳,小家伙都是定時端著碗筷,盛滿一碗飯菜,端到皇后的正殿里,給皇后送去。
小家伙每次都是開心歡喜地去給母后送吃的,又失魂落魄地回來。
顯然是皇后沒有接受小家伙送去的吃食,小家伙隱忍著傷心。
寧夏看著,也不勸。
皇后除了在正殿里帶著,幾乎足不出門,至少寧夏沒有見過她從正殿里出來過
寧夏雖覺得皇后一心自私,執著于皇帝,忽視自己的孩子不好。但至少小男主心存善念與希冀于自己的母后,這是仁善儒慕的正常情感,她不會去阻斷。
比起冷冰冰、沒有人性的黑化男主,心存善念的小家伙,會更好些。
只要皇后不做出過激的行為,傷害到小家伙,寧夏都沒有要阻止小男主給自己母后送飯的行為。
畢竟倒也沒什么。不給皇后送飯,總不能餓死這個癡心女吧
她從系統那,大概知曉了些
皇后大概是得了她所知道的,一種病癥精神分裂癥,自導自語,分不清現實你我,時常做出一些過激行為,有時會陷入自己編織的幻境里
這般說來,她也不會跟一個精神患者計較。
“你你在做什么”
躲在暗處,觀察寧夏許久的小家伙,終于忍不住,小心翼翼湊了過來。
看著女子手里握著一個奇怪的東西,彎腰敲著地面,不停的有泥土松出來,積攢成一堆又一堆,反反復復
小家伙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是做什么,忍不住好奇,似乎是這三四天的相處,小家伙知曉這個神秘的仙女不會傷害自己,還會幫助自己,便忍不住開始生起了些親近的意思。
這會兒,便有些按捺不住,湊了上來。
寧夏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,攤開的掌心遮了遮半邊曬落的太陽光線,面容帶著幾分熏曬的紅暈,雙手扶著手里的鋤頭,左右環顧,看了看被自己松了接近兩塊的菜地,滿意地瞇了瞇眼眸。
“我在鋤地。”
寧夏說。
小家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,只是眼里還是有些茫然。
似乎懂了鋤地的意思,可是卻不懂鋤地是要做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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