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鄧說:“這有什么?人嘛,活著總有不順心的時候,忍忍就過去了,退一步海闊天空。”
張宣眼皮跳跳,瞬間服氣!
良久才豎根大拇指道:“老鄧,你太媽的有才了!把欺軟怕硬說得這么藝術。”
老鄧不以為意,笑著說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天天樓上呼哧呼哧地練習拳擊,打一兩個人應該不成問題,這就是我剛才出手的底氣所在。
媽的哦,你是不知道,我老鄧最看不慣打老婆的男人了。
小時候我那老父親也愛動手打我老媽子,我有一次拿刀硬剛了一回,我那父親啊,后面十多年變了個人似的,特別溫馴,可惜就是死的有點早,哎…”
“……”
張宣無言以對,都不知道怎么安慰。
趟過直路,來到一個拐角時,老鄧突然拉著他跑了起來。
面對突發情況,張宣一臉懵逼,跟著一邊跑,一邊問:“這是怎么了?”
等到跑過那個兩層樓的木房子,老鄧提醒道:“你仔細看,過拐角時,大家都在跑。”
張宣側頭,不看不知道,嚯!一看還真是這樣。
一伙5個半大小子,在直路上還慢吞吞地晃蕩,一到拐角就飛奔似地跑了起來。
那些孩子嘴里還發出“哦嚯哦嚯…”嚇人的聲音。
打量一番木房子,張宣問:“有哪里不對么?”
老鄧跟著看一眼木房子,嘮嗑道:“這是陰宅。”
陰宅?
張宣心中莫名一緊:“里面不是住了人嗎,那門口不是有個人在吸老旱煙嗎?怎么就成陰宅了?”
老鄧告訴他:“據說啊,我也是聽說的,那吸旱煙的小老頭是一個手藝人。
早年間出門謀生不在家,回來時發現父母都病死了。他是個孝子,說生前沒照顧好父母,死后要照顧好他們。
于是尸骨沒下葬,而是塑成金身放在神龕上,日夜焚香禱告。”
張宣聽得身子發冷,“沒人管?”
老鄧搖搖頭:“管肯定是管過的。可人家就一單身漢,為了這事婚都不結,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怎么管的過來呢?”
張宣語塞,這種老頑固社會上似乎有不少,于是趕忙轉移話題道:
“我們還要走多久?”
老鄧說:“快了,前面拐兩個彎,再走百來米就到。”
這時張宣感覺背后有點涼,一個跨步越過鄧達清說:“老鄧,等會回家我們換條路走。”
老鄧大笑:“張宣,瞧你個慫樣,你怕了?”
張宣反問:“你不怕?”
老鄧說:“白天不怕,晚上怕。以前晚上我都是走另一個出口的。”
張宣建議:“以后白天也走另一個出口吧,小心剛才那男子報復。”
老鄧若有所思,“你說得在理,以后我一個人不走這邊了,繞彎走那邊。”
錢世立的飯館藏在一個老舊巷子里。
從外表看只是一幢低矮的平房,與民居無異,在羊城的私營飯店里,壓根排不上號。